“……你喝多。”
罗枫华也笑,端起酒盏,说道:“望你们生都是弱冠年华,各凭所长,做世君子。”
南宫柳便抚掌,勾着自己弟弟肩膀,惹得徐霜林浑身不自在,推开他,南宫柳不以为意,哈哈大笑道:“师尊这样说,忽然想起来,咱们虽然不放河灯,但愿望总要许,都许个愿吧。”
徐霜林便抽抽嘴角:“觉得许愿这种事情挺恶心。”
罗枫华说:“写纸上吧,写完,丢进火里,也会成真。”
元宵花灯是看不成,但这年纪相若三个少年人,凑在起倒也有说有聊,不觉得枯燥。
窗外下着雪,冰霜覆盖在红色窗棂边沿,晶莹剔透。
屋内柴火噼啪,映得满室如春。
后来喝点酒,气氛便就更好,罗枫华甚至拗不过他们,便接过南宫柳拿来箜篌,脸颊红红,有些醉意,拨弄三两声,唱曲家乡小调。
“潭间落花三四点,岸上弦鸣两声,弱冠年华最是好,轻蹄快马,看尽天涯花……”
,不知道今晚堆不堆得起来,第二天可以打雪仗。”
“……师尊。”这时候突如其来称呼绝不是恭敬,而是嘲笑,“你都多大。”
罗枫华便笑,睫毛软软,徐霜林看着不由心底温柔,但惊觉这份温柔时,他又没来由地觉得恼羞成怒,他急匆匆地寻找着任何可以宣泄理由,罗枫华果然没让他失望,他很快就找到,于是点着斗篷上个补丁嫌弃道:
“你很穷吗?来儒风门都那久,这件破烂怎还不扔?穿到外头别人以为们欺负你,你是不是傻啊!?”
罗枫华就立刻忐忑起来:“这个,这个就算破,补补也还是能穿,想到下修界还有那多人在受难,就没有办法吃好喝好啊,置办件斗篷钱,可以买十来张灵符,赠与需要人。多好啊。”
最后还是各自写下愿望。罗枫华是什,自是不必多说,他方才祝酒时候,就已经讲过。
南宫柳有读书障碍,喜欢边写边念:“望……吃好喝好,有大出息,和睦,团圆。”
徐霜林被恶心得不行,但恶心里又夹杂着些说不清道不明微妙情绪。
他是庶子,在家里从来没有太多人会关注他。
是罗枫华来之后,他才有伴,他和南宫柳,还有师尊三个人,他们常常会起玩耍,起修行
“师尊师尊,这个好听,你教教,叫什?”
“少年游。”罗枫华温和道,“是蜀中短歌,觉得很应景。”
南宫柳仰头便笑,他笑容向热络过头,总有些谄媚之气,但喝多酒,竟也有几分率真爽朗:“哈哈哈,少年游好听,们可不就是少年裘马,意气风发吗?”
徐霜林抱臂冷哼:“本书背九遍都背不下来,哪个少年有你这蠢。”
“哎呀,人各有短,人各有长嘛。”南宫柳笑眯眯,居然也有精气神去反驳自己弟弟,“你虽然是天纵之才,但或许也有自己禀赋呀。”
“……”徐霜林手指仍戳在补丁上,怒气冲冲地瞪他。
罗枫华小心翼翼地寻求着自己这位高徒认同:“你不觉得吗?”
“觉得你有病!穷病!”
但话虽这说,还是把斗篷挂回架上。
三个人围着暖炉,吃着汤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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