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有序,若序崩裂,天罚将至,皆归鸿蒙。”
——这句话楚晚宁不记得自己是在哪里读到
踏仙君大步踏过来,绣暗龙纹赤舃踩在地上,碎地果子,葡萄裂像血,荔枝碎像脑浆——他在这弥漫着清甜果香尸山血海中,蓦地揪住楚晚宁衣襟,眼神如虎如狼。
“知道你看不上他,希望他死。”墨燃阴沉道,“但你未免恶毒过甚。他怎说也是你徒弟,曾经拜过你,信过你。楚晚宁,你就这样咒他。”
“没有咒他,与你所言,皆是事实。”
墨燃厉声道:“谁要听你事实?本座想要人,撕裂时空扭转乾坤也要救回来!红尘拦着撕红尘,自己拦着那就杀——你若再拦,那……”
他喘会儿气,眼神疯狂中却有些濡湿。那又当如何?践踏?可他已把楚晚宁脊梁踩断。*辱?楚晚宁早已是与他拜堂成亲男人。
墨燃道:“那本座就当第个成功人。”
楚晚宁又道:“时空旦紊乱,你根本不知道会是什后果。”
墨燃几乎是在嗤笑:“即便天下大乱,洪水滔天,与本座又有何干?”
楚晚宁仍不甘心:“就算你真把师明净从另个时空里带回来,那个另个你呢?又当如何自宽。若是当年两个宗师强夺人事情再次发生,你想过该怎办吗?”
墨燃笑吟吟地:“不过是另个红尘自己而已。他若拦,杀就好。”
“你想用第禁术做什?”
也不知道是他第几次这样问,墨燃这天心情好,才终于慢悠悠地回答道:“回到过去。”
“然后呢?”
踏仙君眼皮抬:“救他回来。”
“他”是谁,自是不言而喻。
那,杀?忽然心中闷痛,竟说不出口,竟不知下文。
墨燃怫然离去,留楚晚宁独自立在空寂大殿中,周遭四野都是黑暗,他知道这黑暗是个人布下局,踏仙君也好,北斗仙尊也好,都已泥足深陷。
可他该怎办?
第禁术旦施展,如果只是撕开道裂口倒还不算大事,就像人伤疤能够结痂,时空也能自愈。不过要是撕开口子大,变数多,两个红尘交织错乱,到最后或许就会变成古籍上记载那样。
崩裂。
楚晚宁蓦地住口,忽觉得毛骨悚然。
墨燃是真已经疯魔。
“那若是……”几乎是木僵地,楚晚宁慢慢道,“当年宗师抢女覆辙重蹈。你与你自己强夺师明净过程中,发生意外,那个尘世师明净恐怕就会被绞碎在时空裂缝里,你……”
这回话未说完,就听得哐当声响。
墨燃霍然起身,已把面前果盘案几踹翻。葡萄柑橘荔枝甘,此刻都如他杀过人,砍过头,骨碌碌滚满地。
楚晚宁白衣如雪,立在墨燃面前:“你若是仔细翻过第禁术相关典籍,就应该知道,没有哪个扭转时空施术者能得善终。最后位宗师试图将女儿从另个时空带回自己身边,与那个时空中自己自相残杀,那件事情结局怎样,你不会不知道。”
墨燃皱下眉头,换个坐姿,长腿交叠,支着脸颊看着他:“本座还真不知道。”
“……”
“这种失败例子,又有什可看。”
楚晚宁道:“没有人成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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