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昧盯着看会儿,觉得胸腔内邪火渐盛。但他自诩从容,做什都不会操之过急。
人进食应当优雅,不露牙齿,不滴残渣。像踏仙君那种血肉骨头起吞落吃法太过仓促,美味还未细细咀嚼,便只剩只空碗。
那是饿狗投胎,师明净看不上。
所以他下边儿都起火,却还是慢悠悠地给他自己天菜淋着鲜汁,揉搓肉质纹理。只待烹到酥香,再小口送入腹里。
“另外问句闲话。送到嘴边橘子你难道都不愿意吃吗?”师昧轻笑,“你这倔,从前是怎服侍踏仙帝君?”
将橘子剥好,递到楚晚宁唇边:“尝尝看,这蛟山上橘子,是徐霜林亲手种,他于此道甚是精通,应当很甜。”
楚晚宁把脸转过去。
师昧慢悠悠道:“你看你,醒来就发脾气。”
楚晚宁沉默会儿,冰冷道:“他人呢?”
“谁?”
宠妃……楚妃?
那所谓挚友哥哥是……
师昧接过南宫柳递来橘子,笑着在他脑袋上摸摸,说道:“你做不错。但和这位楚贵妃正有话要说,你先出去吧,自己玩会儿。”
“不能留在这里玩儿吗?可以帮你们剥橘子。”
“你留着不好。”师昧道,“有些话大人可以听,小孩子听不得。”
“等你好久,你总算是醒。”
寂静屋子里,这个嗓音古怪而扭曲。如果楚晚宁能睁眼看到,就会发现师妹正坐于榻边,笑眯眯地凝视着他,像蜘蛛瞧着落入网里生灵。
“怎样,睡得舒坦吗?”
楚晚宁没有立刻回答,动弹下,发现自己此刻灵力只恢复两成不到,而且还被捆仙绳缚住双手,拿黑绸带蒙住眼。
“……”
“拿开。”
“觉得你还是吃下
“你知道说谁。”
师昧微挑眉峰:“你想问墨燃?”
“……”
见他沉默,师昧便温柔地笑:“你对他还真是上心。醒来第句话就是找他,连是谁都不先问句。为个作践你半生人,不值得吧。”
被蒙眼绑缚住男人嘴唇抿抿,下巴线条就愈发显得很憔悴伶仃。
南宫柳就懵懵懂懂地咕哝声,转身出去。
屋内时很安静,只能听到呼吸声,间或还有烛花噼啪声响。
师昧挑只橘子,娴熟地去皮,剥去白丝。他做这些时候,便如话家常般与楚晚宁闲聊着:“听出刚刚那个人是谁吗?”
“……”
“他声音,你应该是不陌生。”
此时惊慌并无用途,楚晚宁向来无畏,他很清楚自己要是何种结果,所以也知道该怎样从容应对。他这两辈子,只在人面前茫然过。
除那个人,谁都不会让他兵荒马乱。
于是楚晚宁沉默着,慢慢捋着破碎记忆和昏迷前情形。之前意识浮沉,他曾断续听到些周围动静,现在他尽力将那些残言碎语拼凑在起。
而就在此时,密室大门轰隆洞开,南宫柳回来。他捧着堆新鲜水灵橘子,进门就嚷嚷:“挚友哥哥,橘子摘来啦。挑都是底下有小圈儿,这种吃起来格外甜……”话没说完,看见床上楚晚宁,“啊?宠妃哥哥醒?”
听到这般称呼,楚晚宁原本就很苍白脸色变得愈发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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