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处处，老老实实地找着。
去所有念公子常去
地方——河滩、赌场、青楼、斗鸡院子……然后都被奚落着赶
出来。
最后他几经打听，得知念公子下午和帮狐朋狗友去城郊磨坊，据说还拎着个硕大麻袋。
墨燃没有多想，便匆匆地往磨坊赶。
那个磨坊早已废弃，周围又都是坟场，平日里没有什
人烟，墨燃路小跑，还没近前，就听到磨坊里传来阵骚动，群衣冠不整少年从里头哄地涌出来，为首正是在系着裤带念公子。
“……”
见他不吭声，只乖顺地低着头，墨娘子便来回扫他圈，嫌憎道：“算，不与你计较，你能懂什？个吃里扒外、不知感恩狗东西。”
墨燃早已习惯嬷娘喊他狗东西，垂着脑袋，也不说话。
墨娘子道：“别杵在这里，今日心情好，不打你。你去把念公子找回来——不用诳
，知道他不在私塾——把他领回来。有重要事情要跟他讲，快去。”
听到让自己去找公子，墨燃下意识地就抖下。但最终还是驯顺地点点头，小声道：“是，干娘。”
是瑟缩下，然后才小声道：“念公子去私塾……”
墨娘子对自己儿子最是清楚，心道怎可能？那小子平时最不爱读书，八成又是去哪里疯玩。但包打听先生还坐在旁边，她就轻咳声，点点头：“唉，那孩子就是认真懂事，先生你看，这不，又出去听课。”
包打听先生就笑道：“啊，勤快好学是好事啊。这样，先修书去给死生之巅尊主，到时候他们叔侄自会相认，也不急这时半刻。”
墨娘子便起身，激动地拜将下去：“多谢先生。他日富贵荣华，绝不会忘记先生牵线之恩。”
待那包打听先生离开之后，墨娘子坐在原处呆愣许久，无限遐思与感慨，会儿哭，会儿又笑。
墨燃忙道：“公子，干娘喊你回去，说是——”
他话没有说完。
因为他发现那群少年脸上都溢着种大祸临头惊惧，有几个人甚至都已经吓哭，缩在旁瑟瑟发抖。
墨燃愣下，多年来备受欺凌已让他养成
“往后别叫干娘。”墨娘子皱皱鼻子，“这醉玉楼，很快也就……罢，不跟你多说，你先去吧。”
那天黄昏，墨燃按着嬷娘吩咐，在醉玉楼附近忐忑不安地去寻找念公子身影。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快些找到这个人，还是慢些找到这个人。因为找到，无疑会被念公子顿臭骂，嫌他败坏自己雅兴。但是没找到，回去墨娘子也会对他百般责难，嫌他无用。
小小身影在残阳之下无助地走着。
那时候墨燃，并不知道自己命运即将和念公子倒错互换。
如此发半天怔，眼角才发现墨燃正有些畏惧地站在角落里瞅着她。
她大概是在段衣寒身上看到与自己太过相似经历，或许又是因为墨燃之前胆大妄为，竟然放走她摇钱树。但不管出于什原因，就像墨燃回忆那样，她不喜欢这个崽子，而且越来越不喜欢。
她瞪他道：“你瞧什？”
小墨燃忙垂落纤长睫毛：“对不起。”
“你嘴上说着对不起，心里是不是觉得这样又哭又笑，很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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