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灵核破碎之后,竟是这种感受。
召唤不神武,施展不法术,好像乘风破浪鲲失去尾,腾云驾雾鹏没有翼。
他蜷在角落里,黑眼睛茫茫然望着前方。
墨燃忽然很
不知躺多久,在这里,时光都是模糊。
他听到有人走过来,把饭食从洞里推给他,块油旋饼,碗汤。
他没有起身去接,那个天音阁侍从也没有与他再说话,脚步嗒嗒,很快便行远。
楚晚宁怎样?
死生之巅怎样?
他只能如此灿笑着,通天塔下,那笑容太热切,太渴慕,偷藏着无穷无尽思念,就这样将楚晚宁灼伤。
墨燃睁开眼睛。
他不在死生之巅,他在间极其狭窄囚室。这里四壁灰蒙,唯光亮来源于玄铁大门底下个送饭小口。
囚室顶端镌刻着秤砣纹章,他知道自己已在囹圄之中。
这是天下第公正公平判审圣殿,独立于十大门派之外修真界第公堂。
阿娘……
这是他第次瞧见墨燃娘亲长相,他忽然就明白为何当年无悲寺外,小墨燃会本能地揪住自己衣袍相信自己祈求自己,也忽然明白通天塔前,那个少年为何会朝自己走过来,执着地央求自己,收他为徒。
少年灿笑着说:“因为你看起来最好看,最温柔。”
当时,所有人都在背后笑墨燃眼瞎,嘲墨燃会拍马屁。
其实不是。
之间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低头认真做事时候,格外鲜明。
她细细缝着手中粗衣。
“阿娘……”有孩子声音,在轻若蚊吟地唤着。
女子闻声抬头,便冲着他笑:“怎醒?”
“做噩梦……肚子好饿……”
那些摧毁棋子最后都何去何从?
他昏沉沉地,直在疲倦地想着这三个问题,想很久,才愿意认命,知道谁也不会告诉他答案。
他如今成囚犯。
他坐起来。
胸口阵阵地疼,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力气,曾经汹涌澎湃灵流已然不知所踪。他靠着墙壁发会儿呆——
天音阁。
他躺在里面,喉咙烧疼,嘴唇皲裂。
周围很静,静到耳膜中能生出空荡荡风声,能听到魂灵呓语。他花很久才使自己涣散意识聚拢——
他其实觉得自己上辈子就该有这天,但命运待他终究还是厚道,让他苟且两世,到这生才与他将罪孽清算。
“墨燃,吃饭。”
不是……
他不是瞎,也不是拍马屁,是不能说出真相,也不能哭闹,不能拉着楚晚宁说:“仙君,你低头时候,其实有些像这世上曾经待最好那个人。她已经不在,你能不能理理,能不能代替她,再多看眼。”
好想她。
墨燃什都不能说,只能忍着心中莫大苦涩,忍着上涌泪。忍着楚晚宁冷漠与忽视。追在后面,故作从容地嬉笑,骗过所有人。
谁都不必知道他过往,谁也不能分享他苦痛。
女子便搁下衣衫,张开臂膀,温柔笑着说:“又做噩梦?好啦,别怕,燃儿来阿娘怀里。”
燃儿……墨燃……
楚晚宁闭着眼眸,心中也不知是怎样苦涩滋味。
太苦。
只是看着,都觉得这日子是干瘪皱缩,每日每夜都那样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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