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
继续往前走些吧,你看,还差点……
那家伙再怎错,但也碎去灵核,退万马千军。
怎能处极刑呢?
怎能粉碎他魂灵呢……
日头毒烈,烤砂石地面蒙蒙浮起层灰烟。
他们等着,所有人都望着那指针,等着它停落。可奇怪是那指针过很久也没有安定——
它似乎也拿捏不准对于墨微雨应当如何决断,它在摆晃,犹豫不决地往减罪地方倾斜,慢慢地,点点。
木烟离似乎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状况,她不再吭声,鹅黄衣摆委地,静静等待着神武天秤判决。
薛蒙指节泛白,他紧紧盯着那根针,似乎即将仲裁不是墨微雨个人性命,而是在仲裁他与墨燃认识这些年。
木烟离双美目眨也不眨地望着金色法秤,那指针移动得越来越慢,在“粉碎魂魄”那片领域挪动着,几乎趋于禁止。
她拂开衣袖,淡淡道:“好,看来大局已……”
“还在动。”
“薛公子……”
薛蒙瞪着她,他在说话,尽管嗓音也颤抖得厉害,尽管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
“无罪……”墨燃阖上眼眸,哑声道,“可陈。”
木烟离便命名弟子前去取墨燃点鲜血,而后抹在玲珑砝码上,那砝码阳刻“功善德”三个小篆,是用来测量此人功德。
她把砝码掷入天秤中。
天秤在缓缓浮移,除墨燃,所有人都在注视着那杆金色指针——
“粉碎魂魄”……依旧是“粉碎魂魄”……
下,朱唇轻启:“什?”
墨燃喉咙里格格碾碎,沙哑至极:“说错,不曾……没有……欺师……”
抬起眸子,血丝纵横,瞳仁却亮。
“灭祖!”
字句咬碎。
点。再点。
到最后。
——
“生挖灵核。”
木烟离面无表情地宣布,她瞧上去极是公正也极是冷血,与她身上潋滟着金
从轻慢到嫌恶,从嫌恶到接受,从接受到认同。
究竟是开始疏冷错,还是到后来那声“哥”,错到离谱?
他不知道。
他盯着那根针,茫茫无依心里,只有盯着这根针时候还有个盼头。
别停落。
“指针还在动。”
木烟离道:“快停。”
“那就等它停。”
木烟离与他视线相对。
过会儿,她面上浮起丝清冷而嘲讽笑意:“好,那就等它停。”
指针在踽踽挪动着。
粉碎魂魄。
却出不粉碎魂魄圈子。
薛蒙握着膝头搁着龙城弯刀,脸色极其难看,他盯着那天秤看。他尽量让自己腰杆挺直,因为知道若是垮落,只怕再难直起。
他微微发着抖,此刻他掌心竟比龙城玄铁更冰冷。
“……”木烟离脸上也不知是怎样表情,似乎有丝惊愕,又似乎有丝茫然,但她生太冷,惊愕和茫然很快都被凝冻成冰,她顿顿,说道,“继续陈罪。”
墨燃咳着血,肺部像是被搅碎,呼吸时都带着混浊腥味。
他躺在地上,等诉罪水巨大疼痛过后,浑身都已湿透,脸色苍白如纸,他脸颊贴着地面,发丝沾染在面颊上,喘息着。
木烟离不由自主地上前半步。
她盯着他:“继续陈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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