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师昧语气,并不会伤害于他,可是他会被师昧带去哪里,会被强迫着做些什?
他不能深想。
“第禁术是真被解开,要早做提防。”墨燃睫毛簌
但墨燃低沉地唤住她:“别说。”
“……”
“没用。”
叶忘昔回到他身边,这时候雨已经渐渐停,但她伞依旧没有收,好像这把单薄油纸伞能挡住什似。
墨燃抬眸看她眼,半晌,沙哑道:“别站在这里陪,叶姑娘,你若是信……便回天音阁内去吧,去找到薛蒙,找到死生之巅人……跟他们说……”
“纸上得来终觉浅。”教书先生道,“今日早些放学,为就是特意带学生来亲声受教,见见世面。”
他说罢,横眼那个替段衣寒说话公子,嗤之以鼻:“但没想到居然能听见如此惊世骇俗言论,实在令马某大开眼界,也当真为上修界风气深感忧心。”
“对,马先生说不错,先生真是道德楷模啊。”
“先生为人师表,用心良苦。”
方才勇于替段衣寒辩白男人又羞又怒,但周围人都在嘲笑他,他脸涨作猪肝色,也不好说什,拂袖愤愤去。
闹人波来波又走,回回荡荡,犹如潮汐涨落。有人说:“这个墨燃之前做不少好事,现在看来也不知道是什居心,他还留宿在们村子里过,这个杀人魔头,想想都令人后怕。”
“听说他娘是那个段衣寒,你们知道吗?”
“段衣寒?曲难求那个乐仙?”闻者吃惊,“那个姑娘不是人很好吗?听说有才学,又温柔,为人高洁,心地还十分善良……”
立时便有人阴阳怪气道:“你们男人可真有意思,段衣寒是个婊/子吧?这年头婊/子都能被夸作高洁,看这世道真是变,心中点道德标杆都没有。”
那被顶撞男人有些不愉悦:“段衣寒是乐伶,又不是娼,她立身乐坊那多年,从来没有接过任何花客——”
他缓会儿。
此刻他便连说话力道都是不足。
“跟他们说,听话,设法……尽快找到华碧楠……找到师尊……”
提到楚晚宁,他心便又是阵绞痛。
楚晚宁在哪里?
这些话,墨燃听来初时怒极,后又无力。
他什都做不,只能听着早已去世母亲在众人唇齿之间变得腥臊不堪。
只能由着那个临死之前,还叮嘱他“要记恩,不要报仇”女人,被张张黑洞洞嘴巴嚼烂,嚼成妓/女,*/妇,生出贱种败类。
堵不住悠悠之口。
叶忘昔忍耐良久,终于忍耐不住,她往前步,欲与台下之人争论。
“你觉得她没接过那是因为你穷啊,这种女人,只要钱两到位,还有什清白不清白。”
这时候有人慨然出声:“乐伶和娼·妓有何分别?都是些不知自重自爱,寡廉鲜耻之人。这年头居然有人替暗·娼狡辩,没想到泱泱上修界,道德竟已低下到如此境地。”
说话不是别人,又是昨天那个抱着孩子来教书先生。
今日他倒是没有抱着自己孩子,而是捧着摞书籍,身后跟着群学堂里书童。教书先生微微扬起下巴,显得极其清高。
有人认出他来,客气道:“马先生今日下课倒是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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