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黑漆漆,很温润。
楚晚宁曾觉得那些戏,戏文冗长,咿咿呀呀,个字恨不能拆成三个字来唱,他不懂这究竟有什好听。但此
他转过头来,朝楚晚宁咧嘴笑,梨涡深深:“师尊师尊,你看学好不好?”
掌中烈焰起,横劈入胸肋。
楚晚宁闪开,踏仙君那鲜血淋漓手掌擦着他衣襟贴过。
可当初,墨燃在红莲水榭陪他切磋时,分明也是这招,那时候青年手掌还是修狭匀长,什伤疤也没有。
青年侧脸望着他时候很温柔,后来笑着握住他手,说:“不打啦,再打下去没完没。”
许多修士这时候才惊慌失措地想起来,纷纷手忙脚乱地撑出结界伞。他们仰头朝通天塔方向望去,此刻都不禁有些呆住,墨微雨和楚晚宁,这是怎样实力啊……
浮屠宝塔前,那师徒二人越战越烈,楚晚宁咬牙应对着踏仙君使出每招每式。这世上除他,恐怕也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接下帝君那多攻击。
只有楚晚宁可以。
——眼前这个男人,刀尖挑抹,足下闪避,都与从前那般相像,都是楚晚宁亲自教。
就是在这死生之巅,有几次甚至就是在这通天塔前,他手把手地调整着墨燃动作姿态,反复叮嘱他口诀心法。从懵懂无知少年,路走到此刻兵刃相撞。
身周水花四溅,犹如雪海腾沫,又似戈起尘烟。谁都没有懈怠,彼此倾力相搏,路自后山打到通天塔前。
这仗阵势遏云撼地,时间山上山下人们都被惊动,纷纷抬头相望——
“是楚晚宁?”
“他、他怎和墨燃打起来?他们俩不是伙吗?”
雨点如万马狂踏,死生之巅顶峰处,楚晚宁手中金光贯日,直刺踏仙君胸腔!然而光芒还未逼至,就听得轰爆裂声响,赫赫炎阳以熔岩迸溅之势自踏仙君掌中涌出,似火山洪流将金光气吞噬!
刀在啸叫,剑在长吟。
楚晚宁忽想起玉凉村里,墨燃曾渴切地拉着他同去看湖边社戏,铜桡响,鼓弦嘈嘈切切。
耳边戏子吊着嗓子高唱:“霸王意气尽——”
台上斑斓油彩涂抹张脸,台下墨燃聚精会神地看着,楚晚宁仰起头,墨燃就立刻从那千古哀戚中拔身,从童年夙愿中抬眼。
他笑着问他:“好看吗?”
这是北斗仙尊楚晚宁,与其弟子踏仙帝君墨微雨第二次巅峰对决。
当年那场,楚晚宁抱剑而来,心中尚有希望。他以为他可以救回个误入歧途弟子,为此他全力以赴。
但这场,楚晚宁知道切都无可回头,无论输赢胜负,他最想赎还那个人都回不来。
踏仙君低喝道:“阻者死。”
眼前仿佛闪过少年墨燃练剑时情形,青稚孩子额头沁着细汗,在初升晨曦下踩着修竹腾空,挽出三个剑花后轻盈地落在地上。
“砰!”
刹那间碎瓦残砖四溅,周遭林木连根拔起。
姜曦此时正率众人与山门前与棋子们对抗,他反应极快,厉声喝道:“都小心!”言毕猛地撑开道结界护住周围人,那些走石飞沙、参天巨木,统统都砸在他结界上。
姜曦极难支持,霎时口血喷出,单膝跪落,唇齿都是猩红。
“快开结界!挡不住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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