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答案……
爹是什
？娘亲又是什？
她曾经想去拥抱生母林夫人，可是林夫人是个疯子，拿剪
只绣着公秤图腾
白色鞋履踩落。
咯吱细响，毛骨悚然。
像是娃娃们天灵盖就此碎裂……
父亲挪开脚，女孩面前是地支离破碎灰屑。
明明之前，它们还排着整齐队伍，在冲她憨态可掬地笑……为什？为什要这样？不是送给她诞辰礼吗？她是哪里没有做对，哪里惹爹爹生气
，所以连累这些泥塑小生灵无辜死去。
每日诵千遍万遍，跪在神明圣像前反复祝祷。
不可有私……不可有情……不可渎神……以敬众生。
她第个有印象诞辰日，那位毫无温情父亲送给她盒捏精致泥人，绘着彩漆，落着金沙，锦盒打开，眉眼弯弯都朝她笑着。
“哇——真好看！”
父亲淡淡地俯望着她：“喜欢吗？”
她说着，手上剑光蓦地消失，因为承受不先前这样激烈斗战，在灵流熄灭须臾就碎成粉末。
“求你。”
木烟离自高空坠下去，白金色衣袍在身后招展如莲。
她腰际仍绣着天音阁法秤图腾，那代表着正义与光明纹章在暗夜里熠熠生辉。
天音浩荡，不可有私。
那是谁影子？
面目是混乱，空洞，扭曲，茫然。
残忍。仁厚。
“让他们回家吧……楚仙君……”
金光中倒影蓦地消失。
“天音之子，不可有情。”男人在大哭女孩面前，极尽冷漠，“喜欢就会失态。喜欢就会失公。你是天神后嗣，主宰人世正义……为父给你真正礼物，是教会你，永远不该对任何样东西，说出‘喜欢’二字。”
不可有私……不可有情……
不可有私不可有情不可有私不可有情——邪咒般在她脑内撕裂！香炉出烟宝相庄严颂宏声起——天音——浩荡——
多少长夜里她抱着脑袋近乎癫狂，她在锦被罗帐里无声地嘶叫。
找不到出路。
“喜欢！”木烟离欣喜地仰起头，内心仿佛有万朵烟花绽开，“谢谢阿爹！”
那个被她称作阿爹男人只是抬手，摸摸她头，然后从女孩手中将锦盒拿过——
然后，当着她面，砸碎在地上。
“铿！”瓷泥落地是这样声音。
泥人不会说话，还是眉眼弯弯，笑眯眯地看着她，只是笑痕皲裂，面目破碎，木烟离原地呆愣会儿，才惊恐万分地哭出来，想扑过去抢自己泥娃娃。
天音之子，不可有情。
天音渺渺，不可渎神。
天音有怜，以敬众生。
这段唱吟词，她从小念到大，闭着眼睛睁着眼睛都像枷锁般困禁着她。
她自降生起，学会第句话既不是爹爹，也不是阿娘，而就是这唱词开头四字，天音浩荡。
因为脑中太过混乱，楚晚宁过会儿才发现原来是因为木烟离用尽所有力量，灵核也已经碎，她重新恢复原来样貌，只有双漆黑眼眸。望着他。
甲胄尽除，绝路无生。
她再也不能是那个冰冷高傲神之后嗣，此时那双眼睛就像个再寻常不过女性。
为自己弟弟，为与自己种族相悖魔族之裔，哀求着。
“让他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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