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才陆陆续续开始撤。
忽听得个颤然声嗓:“帝君……您呢……”
踏仙君愣下,慢慢转头。见到灭世雨水里,个老人在远处佝偻着身子,望着自己。
“……刘公?”
或许是眼花,他竟觉得那老人看自己眼神包裹着说不清
有人注意到什,吃惊:“咦?这不是雪……”
是东极之海炎帝神木受到感知,鸿蒙之初那株古老海棠开花,它与其余花种不同,散发着极其馥郁芬芳。那吹雪般晶莹花瓣纷纷扬扬自天涯尽头飘遍人间。
花瓣扬起,浮云扫尽,那些发芳菲浅色犹如道星流,涌向时空生死门边缘,襄助着尘世愈合……
在这飞舞花瓣中,不少修士都想起个传说:上次天地将倾时,是神农种下炎帝神木,救回零落人间。时光轮转,到如今,伏羲已弃世,女娲已沉眠,炎帝亦不见圣踪,但神木恒在。
身是垂暮残树,仍镇九州青天。
楚晚宁望着他:“来。”
只见得道碧光起,九歌现于世,楚晚宁当风而立,琴弦铮铮,那时空生死门边沿竟以肉眼可见惊人之速自四海八荒收拢合愈。
“退回去。”他边抚琴,边对众人说道,“都到身后去。”
逃生这种事情,自是不用再说第二遍,但这次大多人,甚至些曾经贪生怕死人,他们都没有再争先恐后。有人搀扶起重伤同伴,有人背起些大概连见都没有见过伤员,慢慢地往后头走。
时空生死门裂缝边缘是在昆仑山附近,他们走到昆仑山道上,许多人都不再退。
他完全没有开玩笑意思,也根本不是威胁,他是在陈述个事实,个他丢出来条件。
时竟真无人敢撤离,只得硬着头皮,再害怕也闭上眼睛全力注灵。
千米——百米……
近……
轰!
眼见得时空裂痕越缩越小,踏仙君回头看眼,对身边人道:“回撤。趁生死门未关,都利索点,滚回去。”
竟不是所有人都立刻逃也般撤离,竟有人表示还能支持,有人表示想战至最后刻。
谁骨子里没那点英雄之血呢?
哪怕被岁月与生活埋没在内心深处,也总有沸腾迸溅天。
踏仙君倒是气笑:“让你们来不来,让你们走不走,存心给本座找气受是不是?快滚!”
他们站在那里,看着楚晚宁立于皑皑雪原前身影,广袖翻飞,琴音续续……
谁说修仙就是要得万年不死之身,拥毁天灭地之力?
有人哪怕活万年,也不过就是块顽石。有人哪怕只匆匆走过人间,却留下路繁花璀璨。
譬如此时此刻,在那道时空生死门前,不正有位仙人,以他血肉之躯,十指梵音,渡这座红尘,证其本身仙道吗。
天空中渐渐有雪飘落,落在肩头。
浪打下,耳膜震颤,天地擂鼓,仿佛亿人掷锤,日月都在这巨浪中被震碎。踏仙君修匀手臂青筋直,bao,银牙咬断。
而他身后,楚晚宁来到时空生死门交汇处,拍拍那个直在苦苦维系着万涛回浪薛蒙。
薛蒙回过头来,很沉稳张脸。
虽然眼角有些皱纹,但他看着楚晚宁时候,神情还如少年时般模样。
“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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