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言。”
梅含雪看自己哥哥眼:“不是说他人有问题,是说他今
“恭贺,掌门仙君。”
璇玑长老率门徒率先拜下。
死生之巅弟子如碧海翻浪,甲光潋滟,依次拜跪,其他来相贺宾客也低眸行礼。
声音轰轰隆隆,如同雷霆,响彻云烟缭绕山巅。
“恭贺——掌门仙君。”
“块手帕换场好姻缘,你就笑下吧。”
阳光金灿灿,南宫驷满不乐意地挤出个笑脸,不过比鬼脸更难看。
她也跟着笑起来,垂着睫毛,等她重新抬眼时候,南宫驷影子已经不见。但她知道他还会回来。
那不是鬼魂也不是幻觉。
他在她心里,所以她永远都能看到他。
瑙白金睁着双圆滚滚眼睛,有些茫然地望着她,似乎在询问她:“那是阿驷留下东西,你不要吗?”
她笑起来,目光很温柔:“不要啦。”
说着,她转眼看向榛榛莽莽草场,春日万物初生,然后她毫不意外地看到南宫驷身影就立在自己身边,依旧是桀骜不驯眉眼。
有些嚣张,又有些沉稳。
她说:“知道你在。”
笑着摇摇头,直起身子,拍拍箭囊里瑙白金毛绒脑袋:“走啦,还看什?”
瑙白金:“嗷呜呜呜!”
起风,槐树叶沙沙作响。
说书人在讲折子,正讲到蛟山战,南宫驷投血池镇妖邪,众人片哀哭。
她倒是没有再哭,她腰背挺直,独自向远山走去,身后响起小丫头和小男孩甜稚嗓音。
花火在夜空粲然盛开,仿佛宣告属于死生之巅金碧辉煌岁月就此开始,而昨夜黑暗也好,温馨也罢,都再也不会回头。
薛蒙微笑着,黑眼睛很深,很沉静,却不那亮。
他举杯,与众相饮。
极妥帖举止,再也不会像以前样,闹出那些荒唐又可笑差池。
梅含雪在座下遥遥叹口气,闭上眸子:“这小子啊……终于要成为南宫柳。”
——他直都会是最意气风发时英俊模样。
转眼到这年除夕,按修真界规矩,父母孝丧可除。所以在除夕前月,薛蒙终于正式加冠死生之巅尊主位,四方来贺,蜀中大庆。
在那片火树银花不夜天里,薛蒙依璇玑长老所述礼制,戴玉华冠,佩掌门戒,丝帛绡纱里里外外九重华裳,加冠服侍精致到袖口腾龙细饰眼睛都要用火炼珠镶绣。
他站在庄严恢宏丹心殿里,面目如昆玉,俊美又成熟模样。
那双眉眼里,若仔细分辨,多少能看出些姜曦影子。只是他永远也不会姓姜,也永远不愿和姜曦样。
南宫驷幻影也皱着眉头,仿佛在责备他。
她温和地说:“你不要生气。他们拜堂,缺个盖头。”
“……”
“所以给他们你手帕。”
南宫驷还是不太高兴样子。
“夫妻对拜——”
她恰好在此时走出槐树树荫,刺目阳光拂面而来,不知为什,她竟笑得弯眼睛,心中充满着欢乐与清甜。
孩提时真是生中极好岁月,她想,海誓山盟三跪九叩都是那轻而易举。
走段,忽有小家伙急嚷嚷脚步声:“大姐姐!你手帕!”
她没有回头,释然般摆摆手,豪杰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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