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薛蒙起个大早。
难得和楚晚宁同在个屋檐下,他打算出去买些师尊爱吃早点来孝敬人家。可是走到楼下,却发现客栈靠窗张桌子已经摆满丰盛早餐,墨燃正在摆着碗筷。
抬头看到他下来,墨燃笑道:“起这早?”
“……”
尽管早就已经知道墨燃每隔三日便有次精神转变,但直接感受起
蛊花谢,噩梦再也不会来。
只是——
“那你为什要丢本座锦囊!”睡梦中踏仙君忽然踹被子大叫。
“本座就要相亲!本座要赢……赢……桃苞山庄大礼箱……有五百本……”稀世珍品春宫图册。
幸好后半截话成含糊嘟嘟诺诺,没教楚晚宁听见。
“楚晚宁……”
“嗯?”
“晚宁……”
“……”
到最后,成声轻轻,与年少青涩时无甚差异:“师尊……”
男人贯嚣张不驯,难得这样带着鼻音低声地抵在楚晚宁肩窝处。楚晚宁怔之下,多少是有些明白。
在这世上,无论是墨燃哪缕魂魄,何种碎片,他都是最解他。
楚晚宁抬起手,抚上他肩背,似他还少年时那样拍拍,说道:“不是做梦。走,跟回房间。”
踏仙君昏沉沉地,倒也很固执,嘟哝着:“不睡。不回去。”
楚晚宁无奈道:“……你这又是在闹什。”
但哪怕楚晚宁不知道他相亲最终目还是为得到艳情话本,当他面对着这个睡着仍在说着梦话不依不饶男人时,还是以手加额,头疼不已。
他是打死也不会告诉薛蒙,自己之所以丢掉墨燃给他锦囊,是因为踏仙君毫无廉耻地在锦囊上绣段艳情话本上“十八摸”。
相比于墨宗师人格绣“平安经”,谁会愿意戴十八摸呢……
另外,他也是打死不会告诉墨燃,那个简直滑天下之大稽颇具踏仙君气质锦囊,其实他也没有丢,而是被他锁在个只有他自己才能开启木匣里。
和从前,他送过他每样东西起-
楚晚宁沉默会儿,手抬上去,摸摸他头发。
“嗯。”
“明天醒来,你还会在吗?”
楚晚宁闭上眼睛,重复归隐这两年时常会重复句话:“你睡吧,会直都在。”
踏仙君这才安稳,过会儿有均匀呼吸声传来,原来是喝醉帝君安心,终于熟睡过去。楚晚宁将他小心翼翼地架着,回房里。榻上卧着人眉目端正,无有戾气,与他当年所收那个打着油纸伞救蚯蚓小少年再无任何区别。
踏仙君不高兴,踏仙君就闹,哼哼唧唧地,好像还很委屈:“你都把灯熄,你也不来寻本座,你就是故意气本座……”
明明这人才是上世人界帝君,可他喝醉窝在他颈窝里蹭时候,楚晚宁竟生种莫名其妙错觉,觉得踏仙君像貌美后妃在吃醋争宠。
楚晚宁为自己这瞬间浮出念头而感到阵无言,最后只得道:“还不是和你学?是你自己以前只有说熄灯,不敢进来人才会趁着黑溜进来。给你留面子。”
“……?笑话。谁要你给面子。”半睡半醒间也很狂,“本座毁天灭地,有什是本座不敢……”
声音却慢慢地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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