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琰点头,和王雱齐齐往屋里看去。这会儿司马光和王安石已经聊上,两个人都是学问广博之人,聊得颇为开怀,眉宇齐齐舒展,不时还相互给对方杯里续茶。
“不像啊。”王雱说。
“是不像。”司马琰赞同。
这架势说是见如故、相见恨晚都不为过,哪里像是死敌样子。王雱比司马琰又多点儿人情往来经验,说道:“人是会变,现在是这样,以后可能是另个样。”
司马琰点头。
和张氏都如珠似宝地疼着。女儿刚会说话时,司马光已经在心里盘算着将来要怎给女婿来个九九八十难,以免自家女儿嫁不好夫君。
睨眼还是个小豆丁王雱,司马光觉着是自己多心,这小小娃娃能懂什?也就是小孩子随口说那句而已。
司马光才要开口夸夸王雱,却见王雱把抱在怀里布包递给自家女儿,开开心心地说:“这是给你备礼物,们找个地方玩吧,不给他们看!”
司马光:“……”
王安石拿王雱没办法,只得把出门前对话给司马光学遍,直摇头:“这小子,也不知什时候偷偷把《论语》里颜渊篇也看。”
王雱又和司马琰探究起身体变小后各种变化。王雱说:“总觉得变小之后,心智和性格都变幼稚,有时候明知道爹在使激将法还是忍不住和他杠。”
“正常,”司马琰说,“不管你戴着记忆是多少岁,人得服从身体状态。们现在还小,神经系统还没发育完全,激素水平也和成年时不样,自然会影响你思维和心理状态。”她迟疑地看向王雱,“和你第二次见面时就想说,你可能经常压抑自己,强迫自己表现得
司马光看看王雱那小胳膊小腿,暂且放下警惕,由着王雱把自家女儿拐到外头台阶上玩儿。
都是三岁小孩,王雱和司马琰都不讲究,都屁股往门前青石台阶上坐去,就是王雱坐得潇洒些,司马琰坐得斯斯文文。两个人对视眼,都没感慨什世事真奇妙。王雱小声问:“历史学得不好,你学得好吗?”
司马琰历史也不好,她天赋点都加在医学上,别领域都不太解,甚至连怎和人相处都不太会。前世就有不少同事说她很高冷,不爱理人,难追得很。事实上司马琰根本没感觉出他们在追她。她平时话少,只是想花更多时间在临床研究上面而已。
两个人对视眼,都有些无奈。没办法,想要在某个领域出头,必然要放弃另外些东西,有得就有失,没什好多。司马琰想想,说:“因为们家也姓司马,所以对爹事知道些,比如他后来编撰《资治通鉴》、当宰相。对,他是守旧派先锋,”司马琰望向王雱,“而你爹,是变法派领头人。”
“听起来好像有点不妙。”王雱对历史上“王安石变法”解仅止于“王安石变法”这五个字,还有就是变法结果:失败。如果个人思想比时代超前步,那他可能会成为伟人;如果个人思想比时代超前无数倍,那他只会被认为是疯子。变法失败,变法派和变法派领头人会有什结局着实在明显不过。王雱不由嘀咕,“这样话,爹和你爹岂不是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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