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像。”郑思年纪虽小,却是郑荣从小手把手教导,在郑荣面前敢插话。
“哦?”郑荣来兴趣,问道,“你怎看?”
“看郎君教养极好,与谁都能说上话,买东西时虽然会砍砍价,却从不会搬出衙内身份压人。”郑思把自己这几天观察到事都说,“王家婶婶也是个极好人,与差役说话都很和气,给他们帮忙搬东西、修屋顶人都得谢礼。听大伙私底下都说,王知县家不愧是京城派下来,果真是不样。”
这些小事,郑荣却是不晓得,听郑思这说来也觉得王知县家都极好。他说:“那许是王大人家底本就殷实吧。”他叮嘱郑思不要把听到话说出去,转而开始考校儿子功课。
另边,王雱带着亲自摘回来捧杏花蹬蹬蹬地跑进后衙,美滋滋地去找他娘献宝:“娘,这送你,新开!”等他送完花,才注意到屋里有另个胡子拉碴、裤腿上沾满泥家伙——不是他爹又是谁。
不住,到任没几天见县衙没什事,便换上寻常衣物下乡考察去。王安石刚走那天,王雱正儿八经地坐在书桌前读读写写,次性把王安石留下背诵任务完成,顿时像鸟儿出笼似到处玩耍。
郑主簿等人虽不住府衙,家却和府衙离得近很,王雱去串几次门,成功把郑主簿和武县尉长子勾搭出来玩儿。郑主簿儿子叫郑思,和他爹样文气,胳膊小腿儿也小,开口就是“夫子说这样不行”“爹说这样不对”;武县尉儿子叫武兴,是个小霸王,平日里素来和郑思不对付,时常会抡起胳膊恐吓郑思。
两个人年纪都比王雱大,已经是十岁。他们老爹暗地里都嘱咐过,让他们好好陪王家小衙内玩,因此哪怕他们都瞧对方不太顺眼也得好好相处。王雱也看出两人之间暗涌,不过他不太在意,小孩子嘛,哪有不爱较劲?
读书人清高,嫌弃武人粗鄙;练武人强健,嫌弃读书人弱鸡,这着实再正常不过。王雱每天在两个新小伙伴陪伴下这里走走那里逛逛,又去搜刮不少医书和药材准备托人送去司马光家。过年借着“搭暖棚种东西”由头,司马琰已经向司马光和张氏显露点点对医学喜爱,他送这些过去也不会显得突兀。
听司马琰说,鄞县这边产贝母很不错,回头他可以看看能不能找个名头当特产推广出去。王雱在心里琢磨完,又想到刚刚搬家什都缺,花起钱来更是眼都不眨下。
王雱:!!!!!
爹您出去下乡几天就变成山顶洞人,像什读
武兴看得羡慕不已,郑思却心惊肉跳。两个人帮王雱把砸钱买东西都搬回后衙,回家后都与家里说这事。
武大兆与郑荣反应各不相同,武大兆说:“那敢情好,最怕遇到扣扣搜搜家伙,做点小事都要算百八回钱。”
郑荣却有些忧心:“王大人过来便到下面去走动,还以为他是个勤俭爱民好官,难道看错人?”
郑思疑惑:“难道花钱多就不爱民?”
“花钱多,钱哪来?”郑荣道,“王大人是从扬州调过来,那可是扬州啊,多繁华地方。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王大人要是把鄞县当成扬州,那鄞县日子可就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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