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从外头溜达回来,看到便是王安石拿着他“作业”在和楼先生指指点点。
王雱刚要蹑手蹑脚绕去找他娘,王安石就扫见他小身板儿。王安石招手:“又去哪里野?过来和楼先生问好。”
王雱对这位颇有教导主任威严楼先生很是忌惮,总觉得多和这位楼先生接触会很不妙。他乖乖巧巧地跑王安石身边,响亮地喊人:“楼先生好!”
楼先生仔细看,知觉这小孩比上回见到时更俊,见天儿往外跑也没见晒黑。他问王雱:“《两只老虎》和《三个和尚》是你教其他人唱?”
“对啊。”王雱本正经地扯淡,“梦里听来!”其实他还想哼个《枝竹仔》凑够歌儿二三,不过这首是粤语,改编难度太大,想想还是算。
郑主簿急着让郑思进县学,原因很简单。这几位大儒是王安石请出山,王安石是京城派下来人,任期顶多三年,三年过,王安石是要走。到那时小小鄞县还能留住几位大儒吗?
郑主簿免不对郑思耳提面命番,让他好好进学。王雱和武兴少个小伙伴,颇为失望。其他小孩虽然也不少,但是这段时间他们三个人结伴到处浪,早成铁三角!当然,也不能因为少个小伙伴就不玩儿,王雱还是和武兴起到处溜达,教小孩子们唱“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或者“个呀和尚挑呀嘛挑水喝”。
县学休沐这日,楼先生回到县衙给安排住处便听自己孙儿在唱《三个和尚》。楼先生起初不以为意,再细细听,便听出几分味道来。他喊来孙儿追问起出处。
“街上学。”他孙子还小,奶声奶气地回答。
楼先生耐心问挺久,才问出这歌竟是王知县之子唱出来。王知县学问广博,他们几个被他请出山人相互交流过后,都觉得王知县是当世难得之才,若不是王知县诚意相邀,他们也不会齐聚在这小小县学里头。
楼先生听他们父子俩都这说,也就不再追问,夸王雱几句便离开。
王雱坐王安石身边发问:“爹,你要寄信给司马叔父吗?
楼先生心道,王知县果然有心,想出这种教化之道。别看这歌儿是大白话,讲述道理却很有用:个和尚能挑水喝,两个和尚能抬水喝,三个和尚为什反而没水喝?
只是再听到孙儿唱那《两只老虎》,楼先生又迷茫,这《两只老虎》到底是什意思?楼先生是个执着之人,琢磨半天没想明白,用过晚饭便散步去县衙那边找王安石,询问起《两只老虎》意思来。
“……《两只老虎》?”王安石听觉得奇怪,再听楼先生本正经地把词儿念出来,不由失笑,“这就是那小子随口唱。”对儿子总随口哼哼些歌儿,王安石早就见怪不怪,没看到《洗澡歌》现在已经在开封各大澡堂子流传开吗?
楼先生很吃惊,又问《三个和尚》难道也是王雱随口唱出来?
王安石老实回答:“对,问过他,他说是梦里听来。”小孩子说话总是比大人跳脱,王安石虽然觉得儿子在胡扯,但也没去深究。既然楼先生都送上门来,王安石自然又免不把自己儿子学习进度给楼先生这样那样地说通,还把儿子进展飞速练字成果拿出来给楼先生评判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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