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流民来到京城时年纪还小,有个老偷儿见机灵,便带他“入行”。
这老偷儿不仅善偷,还好赌,教会他偷东西之后每日都叫他出去“赚钱养家”,若是他偷少便对他拳打脚踢。在外面挨打,回到无忧洞也挨打,想要回家吧,又不记得自己是哪边人士——更别提家在何方,只依稀记得自己在家也不被待见,九个兄弟之中只有他年幼体弱不能帮忙干活,总被继母骂“光吃不做小赖子”。
老偷儿死后,他也练出“神偷”本领,随随便便去大相国寺晃圈便能拿下许多鼓鼓囊囊荷包,整个月不愁吃喝。可他这辈子,从来没喝过口家里人端来热汤,从有记忆以来他就是饥顿饱顿。
蔡老九抹把泪,把老妪端来热汤喝掉,主动提出帮老妪把水缸挑满。老妪慈爱地看着蔡老九笑,连声说:“好好好,谢啊。”
临到皇佑二年年末,开封下起鹅毛大雪,不出几日雪便寄得颇深。这批义工已经成为外城扫雪主力,还兼上门修瓦、帮抓窃贼之类服务,每家每户几乎都认得他们面孔。
很轻,只要交得起罚款连牢都不用坐。可惜这几个家伙都穷得响叮当,口袋空空如也,很光棍地说:“抓去蹲大牢吧正好让们吃吃牢饭。”
结果曹立这个原告方代表却提出让他们以工抵债,并且当场让他们签订三年契书。这不,今天衙役就把这群死不悔改家伙扭送过来。
见到曹立,七个人都不由自主地缩缩脖子,想起这人凶残战斗力。
曹立接收七个人,有条不紊地展开自己“犯罪分子驯养计划”。被砸掉桌椅那可都是真金白银买,换句话说就是这七个人是真金白银买来牲口,总得派上点用场才不亏!
……
蔡老九还给曹立爆个料,说无忧洞深处藏个“鬼樊楼”,专门干那拐卖妇女缺德事。
樊楼是京城最大酒楼,据说登到樊楼最高处甚至可以看见皇城内部情况。樊楼最初叫“白矾楼”,专营白矾生意,这是朝廷垄断行当之。可想而知,樊楼定然背景雄厚!
而这鬼樊楼,正是无忧洞中最穷凶极恶之处。当初他们这些人到蒙学捣乱,实际上也是受鬼樊楼所有者指使,那边给他们钱,他们
位于外城小小蒙学在经历过几波来自无忧洞反扑之后,“保镖”数目大大增加,白天学生们在上课,曹立便带他们去码头干苦活,让他们靠体力吃个饱饭。到傍晚,曹立又领着他们去掏水渠、清垃圾,为京城环保工作做贡献。夜里,他们还得轮流在蒙学当值,给蒙学学生们撑起片天。
番折腾下来,这些签三年契书家伙不仅把脏活累活全干个遍,出门还得被街头巷尾老阿伯夸:“小伙子,多谢你啊。”
这都什跟什啊!他们可是个个都身怀绝技,什坑蒙拐骗啦什偷鸡摸狗啦,他们比谁都擅长,为什要苦哈哈地干体力活!身为三教九流人士尊严何在?!
可是第次喝到独居老妪端出来鱼汤那刻,辈子没做过好事、没被人正眼看过“神偷”蔡老九居然控制不住地落下泪来。
蔡老九,家中有九个兄弟,他继母刚生个弟弟,又逢上旱年,便悄悄把他带到荒郊野外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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