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舞看客似乎也不甚满意,个两个高声喝出句句污言秽语,大骂舞娘扫兴。还有些脾气,bao烈,起身冲上去往那舞娘身上狠踹脚,大骂:“你他娘哭丧着脸给谁看?还有你们这些弹琴唱歌,他娘给谁号丧呢!”
曹立守在暗处动不动,直至蔡老九来报说四面八方出口都有禁军进来,他才跃而出,捣里头室热闹。
除这花楼之外,周围许多通道都被鬼樊楼控制,其中个洞窟之中白骨森森,都是些妇孺骸骨。除却些落单妇孺之外,鬼樊楼大多寻那外来客妻儿来拐带,这些人从外地而来,丢妻女往往求告无门,只能含泪回去。过个两年甚至几个月,他们便会另娶新妇,再不惦记着丢失妻儿。
而这些被拐到鬼樊楼来妇孺都会被带到白骨洞前走遭,先调教该再发卖,或者留在鬼樊楼之中当低廉妓子供无忧洞中人取乐。许多女子生便葬送在这暗无天日鬼樊楼之中,再无
临近年底,游荡在大相国寺四周三教九流人士更多。
光凭蔡老九所说并不能真正确定鬼樊楼所在,曹立盯着几个鬼头鬼脑家伙好些天,确定他们行动路线。这个过程中还有点意外发现:不仅他手底下人有鬼樊楼派来“细作”,衙役中也有被他们收买。
曹立将把与他们有暗中往来衙役记录下来,又托柳永跑开封府衙趟,把名单交给刘沆,让刘沆想法子让他们传个假消息。
刘沆看完曹立详尽记录,额头登时渗出冷汗来。衙役捞油水是自古以来惯例,可连这种油水都敢捞那是真丧尽天良。
刘沆也是混官场大半辈子人精,什反间计之类他也能玩得很溜,当下便领会曹立意思,暗暗让这些人传消息说过年闹出大动静不好,府衙准备年后再动手。他左思右想,手书封命亲信亲自送到三衙管军狄青那边。
所谓三衙,是殿前司、侍卫步兵师、侍卫马兵师三衙,统管天下禁兵、厢兵。管军则是三衙最高将领俗称。庆历新政以前,管军位置大多被些无用小人把持,直至庆历改政之后才开始从有边功、有德行将领之中挑选。如今任三军管军便是在西夏之战中屡屡立下战功狄青。
刘沆虽为开封知府,能调动禁军却只有很小撮,还得通过三衙管军首肯。这禁军之中,总没有鬼樊楼能伸手地方!
狄青戍边那几年蒙受范仲淹教导,是武官之中能识字断文、熟读兵书异类。他是最嫉恶如仇,拿刘沆信知晓原委,又读柳永那情真意切“讨恶赋”,当场拍案而起,叫来亲信让底下人伺机行动。
刘沆和曹立散出去消息还挺有用,鬼樊楼那边知晓他们年前不可能寻来之后顿时没动作。曹立再三修正行动路线,行个月黑风高夜晚摸进无忧洞里。
开封城下水道四通八达,行走期间也丝毫不觉逼仄。曹立按照脑中舆图走入无忧洞深处,他脚程快,也在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才见到处灯火通明“花楼”。曹立隐在暗处,只见那地方传来嘈嘈切切丝竹声,正厅装点得俗不可言,有些衣着,bao露舞娘在翩然起舞,只是这些女孩个个神情木然,仿佛被抽干所有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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