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电光火石间想到自己劝说王安石当京官时说过话。司马光说:“你是说,你爹想去青州?”
王雱脸“能拿他怎办,也很无奈啊”表情,正儿八经地朝司马光行个弟子礼:“觉得是。老师你可要多给写写信,给布置些功课。”顺便帮他和阿琰妹妹传个信,顺便,顺便嘛。
司马光看王雱那贼溜溜眼睛,立刻明白他心思。他笑骂:“行,会多给你布置功课。”
王雱在跟前时,司马光总觉得想骂他、想揍他,可想到这小子要走,这大半年来热热闹闹日子又要归于平静,司马光还真有些怅然。他大方地允许王雱去与司马琰说说话再回家,没和平时样刁难王雱。
王雱与司马琰聊过,回家吃饭。吴氏和小妹都不知晓朝堂中发生事,顿饭吃得风平浪静。饭后,王雱带小妹起看书,等小妹累去歇下,王雱才放下手里书,重新拆开放在抽屉里封信看起来。
些折子宰执那边也是传阅过,宰相宋庠也知晓能让官家怒摔折子人是谁。说起来这人还曾与他弟弟有些缘法:前些年对方年幼儿子向衙役指出拍花子行迹,救回他弟弟家险些被拐卖孩子。
不过他弟弟宴请过对方之后,对方就未再登门,也未再有书信往来。如今看来,对方怕是早就知晓个道理:道不同,不相为谋。
当初要求处置范仲淹,除当时宰相吕夷简之外便是他这个“副相”。现在他当宰相,自然不愿意看到范仲淹再受重用,吕夷简已死,吕夷简系人内部并不平和,他可以伺机搅搅浑水,收拢其中部分人。
这些人,祖上都是官宦世家,与范仲淹主持各项新政有着天然冲突!比如说,范仲淹想堵住往朝廷里塞关系户路,想截大商户和军中诸人钱。
所以宋庠立场不会变:把范仲淹贬到底。
这是范纯礼离开前带给他那封,那时候范仲淹已收到消息,准备启程前往青州。
范仲淹在信上说,他爹王安石性子直,又固执,若是知道他左迁青州肯定会上书提反对意见,让他多劝劝。王雱没有劝,不是他劝不下来,而是他也不想劝。
都重活回,王雱只想畅畅快快地活着,想做什就做什。他希望他爹也样:想怎做就怎做,不必在意任何人目光、不会被任何障碍阻挡住脚步。
天地广阔,浩瀚无垠;世事如云,变幻莫测。人置身凡世间如蜉蝣般渺小,唯有痛痛快快地活场才不枉此生。
王雱
王安石这愣头青突然冒出来喷皇帝,宋庠是乐见其成,看看,范仲淹支持者连皇帝都这喷,你们还敢让他们冒头吗?
于是王安石这刺头气得官家摔折子事经宋庠默许在朝廷百官之中传开。台谏之人都忍不住嘀咕:这愣头青官儿不大,本领倒强,还抢起台谏活儿来!
司马光自然也听说这事。他简单地把事情给王雱说,却注意到王雱神色很平静,似乎点都不觉得惊讶。
司马光问王雱:“你爹早与你们商量过?”
“没有。”王雱老实回答。他老气横秋地学司马光叹气,“知父莫若子,早看出爹想做什。他肯定不止写这封折子,准还有第二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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