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留个眼梢看他呢,见王雱要溜,冷不丁地叮嘱句:“别乱跑,半个时辰内回来。”
“好嘞,知道。”王雱爽快答应。
县令早知道上头派知州和通判下来,也试图打听过他们家中情况,但却不清楚司马光到底有没有儿子。
看到两人这般相处,县令顿时找到切入口:“令郎可真是机灵可爱。”
“这小孩可不是家。”司马光脸敬谢不敏,却还是把自己和王雱关系说出来,“这是青州王通判长子,也是学生,他与友人过来这边游历,带他出来走走。”
郓州治所在须城,天禧三年决堤水淹次,附近湖泊吞不少良田,这湖延延绵绵、时断时续数十里,能连到兖州大野泽去。
王雱听着农户们闲谈,大致知晓宋朝立国以来京东路这边已经经历十数次黄河水患。
看来黄河这只猛兽不管什都凶狠难驯,温和时哺乳万民,凶残时良田尽没。
连千百年后都没人能治住黄河水患问题,以宋朝如今科技水平自然也没法让它乖乖听从指挥。
王雱也奈何不它。
吃过早饭,王雱没来得及好好和司马琰道别,已经被司马光拎走。
司马光出行可以骑马,王雱几人各自租头驴得儿得儿地跟在司马光瘦马后头,感觉比跟王安石出行时高档多。
王雱驱着自家矮驴凑到司马光身边,和司马光感慨起王安石当初穷困来,下乡都全靠步行,到村头还能看到小孩们背着粪篓抢牛粪。
司马光出身官宦之家,平日里只与诗书打交道,听王雱说那牛粪啊泥泞啊,心里也不大舒坦。
当然,既然好决定要下乡去看看,司马光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困难而退缩,他对王雱说:“牛粪有什,又不臭,晒干还能点火。”这点,司马光是从王安石信上看来。
虽说司马光脸上有些嫌
他跟着司马光走大半天,行到寿张县。
这县也曾被淹过,不过百姓们在灾后又勤勤恳恳地将土地收拾停妥,继续安生地在上头过日子。
离寿张县不远处便有肥沃水泽,河岸周围湿地保持得很不错,据说它会“吞人”,所以上头要求大规模开辟耕地时没有人敢把它圈到自己家。
王雱跟着司马光同进寿张县,县令早在外头候着,毕恭毕敬地上前迎接王雱等人。
王雱听着司马光与寿张县令你句句地客套,悄悄戳戳沈括腰,挤眉弄眼几下,忽悠着沈括与他绑好驴到外头溜达去。
王雱见司马光眉头都不皱下,知道自己道行太浅没法刺激到大佬,只能乖乖跟在司马光后头前进。
他明明是过来看阿琰妹妹,怎就跟着司马光下乡踏青来呢?
不管王雱心里怎嘀咕,司马光还是照着原定计划走走停停,时不时下马与田间老农聊聊天。
本来司马光穿得好、气质佳,长得还帅,给农户们感觉非常有距离感,不过他后面带着三个小子,其中两小子还挺能闹腾——主要表现在他们看到什新鲜东西就问东问西。
郓州农户们不比青州那些这两年见惯世面百姓,他们很少有被官老爷和小衙内们问话机会。听王雱和沈括好奇心旺盛地朝他们求教,他们都受宠若惊地把知道切竹筒倒豆子似往外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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