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雱慢条斯理地把炊饼吃完
，沈括才在回去路上和王雱科普土地兼并带来
严重问题。
王雱听，摇摇头。
这大概就是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大宋有
定“自由经济”苗头，不抑土地兼并，你有钱就能买地，自由又公平。
但问题就是，百姓没钱。
土地都集中到豪强手里之后，他们就等同于任人宰割羔羊，没有任何反抗余地。豪强决定分他们几口饭，他们就只能吃几口饭。
稍微有点天灾人祸，对他们而言就是破家之灾！
胡婆婆自己有做炊饼本领还算好，更多人遇到灾祸只能变卖田地，把自己变成租户。
各地都有豪强富户借着各种天灾人祸寻机兼并土地事情发生，沈括就看过相关记录：真宗在位期间青州临淄有个退休*员叫麻希梦，他回到老家之后占良田数千顷，当地*员又和他蛇鼠窝，令麻氏家族迅速坐大成当地豪强！
到他孙子麻士瑶代更是成当地土皇帝，还得上头派个硬茬子下来动刀剑才把人治服帖。
这
个退休*员就能勾连官府、军队占地数千顷，其他地方土地兼并情况更不必说。
包着，方便王雱外带。
五香咸菜也送上来，王雱夹几根尝鲜，感觉滋味很特别，又按照邻桌本县人热心教导就着炊饼吃，入口就觉得香到不得！
王雱和邻桌热心人士竖起大拇指夸好吃。
连外来都认可县里美味，热心人士十分开心，见胡婆婆在火灶前忙碌，又免不和王雱三人说起胡婆婆过往来。
胡婆婆丈夫服劳役时死，她五个儿子早年饿死两个，剩下三个，个病死，个死在厢军里头，就剩个在家里撑着几亩薄田过日子。
没田地，百姓就没根，没根人容易造反，这就是“水浒传”出现在宋朝原因。
虽说宋朝没有水浒百零八将那多，但是盗患频发是真。
朝廷想办法是，每到荒年把这些失地流民都招进军队里，朝廷拨军资养着。
这种办法可以在定程度上遏制盗寇作乱，但也带来不少问题：比如冗兵。
州良田本就只有那多，他占数千顷必然有人失数千顷，不知多少百姓将因此而失去赖以为生田地！
这些豪强还会干另件事：隐田。
这年头丈量技术不先进，底下*员、胥吏又多与豪强眉来眼去，占有大片良田豪强会瞒报土地数，并且把上等良田报成下下等。
隐田多，这州赋税任务就摊派到许多守着几亩薄田普通百姓身上，逼得他们卖掉田地才能把日子过下去。
周围人不少，沈括没好当场把这些说给王雱听。
仅剩儿子身体也不好，干不得重活，田又不肥，日子过得很艰难。好在胡婆婆这炊饼做得好，可以赚些钱给儿子娶媳妇，如今也算是有两个孙儿。
旁边有人插话：“有孙儿又如何，还不是得去服徭役，田赋又重，种出东西来还不够往上缴。”
沈括听着，感觉入嘴炊饼都不那香。
徭役、赋税，自古以来压在百姓头上两座大山。
他跟着青州州学同窗们下过几次享，知晓百姓日子过得有多艰难：他们家中只有那点田地，那点田就是他们命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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