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没将此事放到心上,上公堂、赔钱免罚李玮那几个狐朋狗友却跑回家找家里告状去。
当然,李玮不敢告,李玮是驸马来着,哪能把事情闹开?娶皇帝女儿,还敢因为女伎之事与人争风吃醋、闹上公堂,体统不要啦?他看到西京这些*员有多护着王雱后便灰溜溜地走,没敢声张。
其他人却咽不下这口气,回家添油加醋地找家里说王雱点都不给他们
王雱没想到八卦传得这样快,他哭笑不得地道:“穿着这官袍哪好下水,是叫差役下水去救。”他便将事情经过给吴育说,让吴育审问审问那群纨绔,该赔礼赔礼,该道歉道歉,动手强行抓人上船仆从更是要打上顿,不能放纵这种风气,得防微杜渐!
吴育听觉得是这个理,点头应下来,着人去审问那几个欺辱女伎纨绔。
这审,还真审出点问题来,那领头竟是福康公主驸马李玮!
要知道官家子息单薄,儿子接连夭亡,女儿能养活也不多,福康公主自幼聪慧,官家对她自是极为喜爱,到十六岁时替她选这李玮当驸马。
李玮乃是官家生母家中兄弟儿子,两人本就算是表亲,再当上驸马更是亲上加亲!
顽抗,口里大喊“你知道是谁吗”这种经典台词。
王雱懒得理会他们。
不远处正在巡行差役看到这边起冲突,还有人叫嚣着要对他们状元郎不利,立即都赶过来,七手八脚齐上阵,直接把李玮等人扭送府衙。
王雱转向鸳鸳,温和地宽慰:“小娘子且回去休整番再来指认,府衙定不会让你无端受辱。”
鸳鸳还是头回与王雱说上话,听王雱语气平和,态度有礼,目光更是澄明又坦然,眼眶不觉红,鼻子也开始泛酸。她由婢子扶着朝王雱行礼,依言转身要走,等走出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红着眼低低地说:“若是会让您为难,鸳鸳不要紧。”
另外几人,家中多多少少也都连亲带故,能说是皇帝亲戚,又能说这亲戚关系并不亲近。
吴育见王雱听底下禀报并无异色,丝毫不担忧得罪这些人,对王雱更是喜欢。
对皇亲国戚,他们这文官体系人向是不惧,当初官家想给张尧佐封官不就被包拯他们把唾沫都喷脸上?吴育还怕王雱怕这些人,堕文臣清名,这下总算放心。
不过不怕归不怕,能不沾上这些家伙还是不沾为好。吴育对王雱道:“行,你去忙你吧,此事府衙这边自会公平决断。”
王雱也没资格越俎代庖去断案,事情交代清楚便忙自己事情去。
王雱道:“不会为难,过堂时你如实指认便是。即便不能拿他如何,赔礼道歉是肯定要。”
鸳鸳听,又是福身朝王雱行礼,由婢子搀扶着离去。
此时王雱救个女伎、抓群纨绔子消息已在洛阳城中不胫而走,许多人绘声绘色地说自己亲眼看到鸳鸳如何被强带上船、如何投河自尽,传着传着甚至还有人说看到王雱毫不犹豫地跳河里救人,并花百八十字描述救人过程如何动人。
王雱回到府衙去见吴育,这事竟也已经传到吴育耳里。
吴育瞧王雱,奇道:“不是下河救人吗?怎地身上还是干爽?这快回去换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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