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被王雱强行推销闹腾得有点没脸,梅尧臣对《柳宗元选集》销售量还是很满意,还应王雱邀请筹备次专题讲座,专门讲解柳宗元诗以及教人如何写好诗赋。
这套路王雱非常熟悉,不就是开讲座卖书吗?王雱叫人把溜广告打出去,要多浮夸有多浮夸,要多吸睛有多吸睛,还让人给做个梅尧臣等身立牌,说是给慕名而来人指路用。
梅尧臣过来时见到讲堂外布置,差点没昏厥过去,这都什东西?
王雱还拿个软绵绵
程颢知道弟弟打算。弟弟是希望将自己感悟、自己思想传播开去,影响更多人。
简单来说,就是他只想用“理”约束自己,弟弟却想用“理”约束天下人。
可是看这出《牡丹亭》,程颢忽然意识到,便是自己也不定能做到“灭人欲”,但凡是人,免不都有贪欲、私欲、*欲,想要追寻天理大道,必然得摒弃过多欲望。可是人非圣贤,孰能做到无情无欲?
若是当真有人把“天理”当做工具,压迫女子,打击士子,愚化百姓,世道会不会变得和剧中样扭曲呢?这并不是程颢想看到,他相信弟弟也样。
等把《牡丹亭》套票张不漏地刷完,程颢深吸口气,对弟弟说:“正叔,们得谈谈。”正叔乃是程颐字。
程颢兄弟俩拿《牡丹亭》套票,入夜后也没什事,便与同伴结伴去看。他们来得巧,正好赶上新轮开演,若是多留几日可以完完整整地看完。
程颢与程颐看完《牡丹亭》第出,离开时始终想着剧中提到背景。
那背景着墨并不多,许多人甚至直接略过,程颢兄弟俩却敏感地捕捉到剧中那个荒诞背景背后潜藏东西:剧中看似偶然涉及些礼教问题,都隐隐在批判着什。
程颢和弟弟都师从于周敦颐。他们老师曾给他们讲过《礼记》里话:礼者,理也。
所谓礼义,指就是他们所追寻、无所不在“理”。
程颐抬起头,对上兄长认真眼睛。
自从看《牡丹亭》,再去参观张载“实验室”、亲自动手验证过四周虚空处都有“气”存在,程颐最近也多许多纷乱想法:如今洛阳给他展现是种全新风貌,处处新鲜、处处宜人、处处都让人喜爱,就连他曾经最瞧不起女伎,演出时所展现出来敬业与美丽也让他无法厌恶,甚至还让他对“杜丽娘”这个虚构女子产生难言怜悯与怜惜。
这,怎可能!
程颐有些失神地说:“好。”
……
虽说他们兄弟俩很多想法都很致,但差别还是有。
程颢认为人应该学会控制住自己欲望,才有机会寻求到“天理”,也就是孟子所言“不动心”:富贵不*,贫贱不移,威武不屈。
他希望用这样原则约束自己,追寻心中向往“理”,并不强求与他人。
他弟弟看法是不样,他弟弟认为“上下之分,尊卑之义,理之为也,礼之本也”,世道之所以会乱,就是因为纲常不正。只有万物按“理”运行,才不会出现动乱。
因此他埋首读书,穷究书中道理,入京只为秋闱;弟弟程颐虽与他同入京,却并未参加科举,而是在开封开班讲学,广收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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