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迎亲那日王雱闹出动静,张氏心里都还有点乐,大喜之日,司马光不好表露不满,只在第二日醒来后恼火地和她说:“哪有闹成这样,迎亲就迎亲,带那多人过来,个两个穿红戴花,招摇过市!还有那乐师班子,全开封岳女怕都被他请来!至于沿途那些放喜炮家伙,就更是扰民……”反正,司马光当时就数落堆逾矩地方。
虽说这都不算什犯禁事,可在司马光看来就是败坏规矩!个十六七岁小孩娶妻就闹出这仗势,别人婚事还怎办?无规矩,不成方圆!
只有母女俩在,张氏把司马光话给司马琰学遍。她抬手理理司马琰乌黑漂亮鬓发,有不舍,但也有欣慰:“只要你过得开心,便放心。”
司马琰道:“自然是开心。”这几日忙这忙那,她还来不及细细体会婚后变化,但两家交好已久,王安石与吴氏对她都是极好,小妹又早与她相熟,她在王家没有半点不习惯地方。
司马琰挑拣些事与张氏说,好让张氏安心。前世她并不是善于表达人,与亲人关系不远也不近,这世许是受王雱影响,又或者母女俩在后宅朝夕相处、从不分离,她与张氏亲近得很,不愿意张氏有半点忧心。
上元这日司马琰随着家中派来人回到家中,司马光早上朝去,家中只有张氏在。张氏拉着司马琰手很是感慨番,而后便与她进房中说起悄悄话来。
女儿出嫁,家中女性长辈都会给她言说番,有条件还会买些图册回来教导,让女孩子在新婚之夜不至于手足无措。平日里端庄贤淑是要,若到床上还要端庄贤淑那未免就不美。
张氏对着女儿观察番,忍不住开口问司马琰与王雱是否圆房。她看着,着实不太像,可又不大确定。因为女婿对女儿那是真好,今儿本来只要她们家人去把女儿接回来就好,他还殷勤地骑马把女儿送到家中才去办正事。
请大半个月假期,王雱是有好些公务在身。
司马琰听张氏问得直白,也没那多忸怩和羞涩,坦然地对张氏道:“不曾。”她与张氏说起她和王雱考量。按岁数来说,他俩其实都算是早婚年龄,女子十五及笄,男子二十而冠,因此男子般二十岁才成婚;至于女孩子,常常也会被留到十八岁左右才出嫁。
张氏仔细听着司马琰在夫家事儿,心放下大半,免不又抱怨起司马光来:“这又是上元节又是你要归家,你爹也不愿意告个假在家里等你回来。”
母女两说这话,朝会那边却又闹出事
比如说王安石就是二十二岁娶妻,二十三岁得王雱这个儿子,对于这时代而言算是正常婚育年龄。
就王雱现在这岁数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如何能真正当人丈夫、当人爹爹!
张氏不太相信这是王雱想法:“他求娶得那般殷勤……”
对自己母亲,司马琰没那多避讳,老老实实地说:“他是觉着在家中被拘着,想早些娶过门,好让自在些。”
张氏想到自己丈夫脾性,顿时明白王雱殷切求娶原因。在有些事情方面,司马光是很严苛,哪怕再疼爱女儿也对她约束甚多。相比之下,王雱就被他爹娘惯得……格外地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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