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知道他爹和他岳父有时候几乎是同类人,也没非给他爹洗脑说“交朋友不在三观合不合,在乎能不能坑也”,应声“爹你说得对”就去找司马琰说这事。司马琰出嫁前就常与官宦女眷往来,怎穿着怎打扮都心中有数,换好衣裳便坐到妆镜前梳妆。
王雱积极地帮她捣鼓那头青丝。还真别说,他盘发手艺很不错,司马琰把妆容弄好时候分心看向王雱给她梳好发髻上,发现那轻俏发髻与淡淡妆容配合得刚刚好,既不会太庄重又不会在长辈面前显得轻佻失礼。
王雱还和司马琰畅想未来:“家里存着护发精油不多,等开春去洛阳就好,那边花多,你爱用什花做精油就用什花做精油,每天都香喷喷!”看着镜子里美美媳妇,王雱觉着哪怕哪天自己丢官,开个洗剪吹店也是能打出片天!
两人告知父母,相携出门去韩琦家。王雱带帖子,门房扫上眼便引他
起昨日那梦事情。他心有余悸地拉着韩琦手说:“韩卿,在梦中也见到你啊。”
皇帝做梦,还是这种真实又具体梦,那是不能单纯地当做是普通梦境来对待。
司天监正杨惟德是搞天文科研人员,可也兼修些封建迷信课程,听官家说梦中干宰执都环绕在侧、神容悲戚,又有那千军万马奔向开封,正应白虹贯日与大星坠地之兆,心中也颇为忧心。既然梦中已有破解之法,杨惟德便顺势给发散几句:此梦应是上天警示无疑,此后须得广开言路、广纳贤才,加强基础教育,网罗天下英才,方能实现梦中那句“少年强则大宋强”。
韩琦与富弼等人也听得惊,既是看不清面容,那官家心中想这人是谁,那就是谁。很明显,官家已认定王雱就是梦中那少年!而且这话,说也当真是掷地有声,寻常人还真不敢夸这种口。
韩琦是个谨慎之人,保证会尽快拿出武学武举章程之余,又暗地里遣人去询问当初在国子监曾与王雱交好之人是否听过这番言论。
询问结果来得很快,范纯礼说他当时就在场,王雱说这是他看过篇文章,写得十分慷慨激昂,乃是个叫梁姓隐士所写,不知梁姓隐士身在何处,也不知对方是何时所作,且原文很长,丢失大半,是以王雱只选部分精要与他们分享。当时在场还有苏轼、苏辙和沈括等人,个个都听得慷慨激昂,只差没立在旁边大石头上立誓报国。“少年强则国强”正是那篇文章中心!
这就有点惊人,若是官家当时不在场,王雱等人又没到他面前说这些话,难道官家之梦当真预示着什?
韩琦琢磨会儿,叫人给王雱送信,说是邀他晚上带着新妇过来吃个家宴。正巧他妻子直惦念着王雱,说想见见司马琰,看看是什样女孩儿能让王雱闹出那种大仗势!
王雱收到帖子时王安石恰好归家,王雱直接把事情给王安石讲,自个儿也有些纳罕:“也不知找们去做什,总不会是让带阿琰去露个脸。”他扪心自问,最近真没祸害到韩琦头上去,忙着成亲,哪有空啊!
王安石不太喜欢韩琦,对韩琦印象始终停留在“这个老韩不懂”状态,没兴趣陪王雱瞎琢磨:“去不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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