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随行修起居注刚上任没几天,名为刘瑾,乃是刘沆之子。
刘沆刘相公,王雱还是挺佩服,当初他和柳永在开封搞事时,刘沆就在当开封知府,心胸宽广得很啊!
前几年,刘沆还当过宰相。他在相位时干挺多事,首先就是捅台谏马蜂窝,他觉着台谏整天挟人阴私来攻讦百官,若是有个歹心怕是会严重干扰朝政,就定个规矩“台谏喷个两年就得外调,不能连续喷人”;其次又去捅权贵马蜂窝,和范仲淹样大力清除关系户;接着他还捅个天大马蜂窝,表示“有人啊,应该去贫困荒芜地方发光发热,却走后门求近地;还有更过分,求近地又求入京,每年都窝蜂抢馆职名额,简直不要脸”。
这可就把朝中大部分*员给得罪光,有多少人求官当真是为国为民?能在就近富裕地方当官,谁愿意去鸟不拉屎地方?
所以刘沆宰相没当几年就被人疯狂弹劾,各方人士连上十几道折子开喷:“这人卑鄙无耻阴险狡诈不能继续当宰相,要是不弄走他那换们走!”
搞军校这事儿,王雱还真没多少经验,当初给曹立传授东西也只是入门级别,后续搞成什样全靠曹立自己发挥。因此他对这次武学参观非常期待,早早就精神奕奕地跑去和官家会合。
既然是正儿八经巡幸,那随行起居院*员自然不能少。
大宋挺注重修史,起居注由起居院人负责。
只不过因为修起居注*员般会兼任他职,所以往往不会时刻随驾左右。
还有点比较绝是,起居注往往“先进御,再送史馆”。也就是说负责人记录完,要先送到官家面前让官家看完确定没问题,再送去史馆那边存档~
当时狄青被贬陈州,刘沆上书说“这些家伙把陛下将相都弄走,削陛下爪牙,也不知他们想干什”。这话又得罪大波人,他官职被削再削,狄青被调回来办武学时,他已接棒被贬去陈州。
范仲淹是这样结果,刘沆是这样结果,前世历史中王安石也是这样结果。
哪怕王雱再不愿承认,也得面对这个事实:要把棵歪得盘根错节大树掰正,比重新种棵树更难。因为每根歪曲枝干都吸收足够多养分,这些既得利益者不会为让这棵树往上长而甘愿被剥夺手里东西。
这也是所有王朝发展到定程度时必然要面临局面:世上并没有真正完美社会制度,每种社会制度都会有它弊端;而这些弊端会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明显,各阶级间矛盾也会越来越剧烈,最
这表明,修起居注这事儿虽然时常能陪伴君前,同样能算是“天子近臣”,但有时其实有点憋屈。
这也是史官共同憋屈。
苏轼他爹因为在蜀中搞文教工作搞得声名大振,被朝廷征召入京授个官,让他修史书去,结果带他前辈们告诉他这不能写那不能写,要保留光明美好面,负面内容那是过不审~
苏轼他爹回到家就挥笔写篇文章,大意是“写史书怎能只写好面,不写坏面呢?这工作干得不得劲啊不得劲,想回去搞们月刊”。
苏轼私底下把这文章念给王雱听,还和王雱嘀咕:“换成,也不乐意去修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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