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半大小孩,将来也可能会成为大宋江山继承者。到那时,担子会从官家肩上挪到这小孩父亲肩上,再从他父亲肩上挪到他肩上。
享有世间最高权势,何尝不意味着必须承担同等责任。
王雱教赵仲针轮,和赵仲针起陪着官家用晚膳。等宫人将赵仲针送回庆宁宫,官家让王雱和往常样陪他散散步。
君臣二人在薄薄暮色中信步闲行,少有地静默段路。官家奇道:“真是稀奇,今儿你怎话这少?”
王雱没说什肉麻话,只直截当地问:“您准备立储吗?”
住好些时日,让他跟来认认路,往后有什事也能找来。”他对王雱说,“今儿也没什事,你不必在旁边立着,坐旁给他教教经义。”
王雱自然听命行事。
赵仲针跟着挪到另张桌子上,不敢扰着官家看折子,压低声音兴奋地和王雱说:“早知元泽哥你会过来,早两天就该跟着来。”他还小,对朝堂事不大懂,根本不知道“枢密都承旨”这个怪里怪气官名是做什。
王雱笑笑,没接话,而是考校起赵仲针底子来,除却年纪太小之外很有先生架势。
赵仲针也愿意听他,王雱问什他就答什,要多乖巧有多乖巧。王雱莫名地想到自己前世弟弟,弟弟也是他手教出来,懂事得很,聪明又知道体贴人。
官家道:“大宋总不能直没有储君。”他温煦地看向王雱,见王雱眼眶微微泛着红,知道这小孩是在为自己抱屈,心中软成片。官家笑起来,玩笑般说,“看仲针这孩子特别喜欢你,想来将来到他继位,你还能继续当无法无天王小状元。”
时人最忌讳言及身后之事,王雱听这话直觉就觉得不吉利,立即反驳说:“您这话就不对,眼下您春秋正盛,真要到那时候怕得七老八十,还当什王小状元!”
官家笑道:“你说得有理。”
两人都默契地没再提这个话题,而是聊起新近趣闻。
若是官家接下来几年仍是没有自己孩子,往后再有可能性会越来越小,毕竟官家身体不好,不靠丹药维持年轻康健假象之后更是颓势尽现。
有问题,所有人都不得不面对。
这也是哪怕明知道请求立储是往官家伤口上插刀子,朝臣们还是不得不站出来次次地上书。若不早立王储,旦官家再如前些年那样大病场,甚至不幸熬不过来,朝野将会彻底陷入混乱!
动乱带来后果,谁都无法承担。
王雱本不愿去想这些,可赵仲针这小孩出现又提醒着他:就连官家自己,也在为日后事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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