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冬日难得好天气,阳光明媚灿烂,赵顼很没水准地拍马:“前两天天还阴沉沉,今儿就放
两小孩被王雱吓得不轻,争相用小小手掌拍王雱脑袋、拍王雱背,你句句地学着他们娘平时哄人话安慰王雱:“哥哥,不哭!不难过!”“哥哥!哪里疼?吹吹不疼!”
司马琰见两个小叔子奶声奶气地宽慰着王雱,顿顿,没有再走近。他们都依稀记得官家在位只有四十几年,算算时间,官家身体怕是已到强弩之末。哪怕她直在太医局牵头研究各种医疗技术,在没有现代医疗仪器辅助情况下她能力无法超过太医们反复会诊。
这种情况下,王雱能哭哭倒是好事,最怕全忍在心里!
王雱那天给赵曙扣帽子事,司马琰也从到场太医那边听说。当时太医隐晦地劝说司马琰,让司马琰好好和王雱谈谈,太子毕竟是太子,要是他再这样说话,将来太子来个秋后算账可怎办才好?
司马琰不打算劝王雱什。
太医会诊之后,官家情况略有好转,话倒是能说,只是不能临朝处理政务。他能开口之后便朝王珪下个诏令,让太子赵曙监国,韩琦、富弼、赵概、欧阳修等宰执务必好好辅政。
赵曙自是再三推拒,直至王雱站出来谏言说官家经不得劳累,扣个不应下就是不忠不孝大帽子他才应下代理朝政之事。
在场人听王雱毫不犹豫地站出来给赵曙扣帽子,免不替王雱捏把汗。太子再怎也是太子,乃是国之储君,将来会登基为皇,你个集贤院侍读学士,本身又不是台谏人,出这个头做什?
当然,有王雱出头快刀斩乱麻,也是很多人乐见其成,至少太子监国之事很快落实。王雱也不乱跑,时常与赵顼陪侍在官家身边,还怂恿赵顼抱着被子睡在外间,保证随时能知晓官家情况。
赵顼是心性纯直之人,自是立刻听从王雱话,抱着被子在外间横塌上住下,时时亲自喂官家喝粥喝药。
王雱不是那种愿意憋屈着活人,应该说他上世忍耐时候太多,这世重活遍,为绝对不是忍气吞声过活。
若是能想说话都不能说,王雱怕是宁愿不做这官!
而且司马琰也觉得王雱说得有道理,推拒次两次就算,眼下官家行动不便,他就该扛起太子责任!
即便太子将来真要秋后算账,顶天也就是让他们外放到外面去。这样后果王雱不怕,她也不怕!
到太医说官家可以挪动之后,王雱轮椅也做好,他带着轮椅进宫,和赵顼起扶官家坐上轮椅,推着官家出去晒太阳。
众人见此情此景,都觉赵顼至真至孝,对得住官家对他喜爱。
王雱到底是外臣,不能整天留在宫中,他回到家后开始亲自捣鼓起来,准备做张特制轮椅献给官家,平时可以和赵顼起推着官家到外面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总闷在屋里头,再健康人都会闷出病来!
王雱在院子里亲自动手捣鼓,两个弟弟摇摇晃晃走进来找他玩。他看看两个稚气可爱弟弟,又看看自己刚打磨得光滑漂亮扶手,忽然抱着两小孩落下泪来。
生老病死,永远是人力难及事。
再厉害人,在生命更迭交替这件事上都会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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