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下有担忧
声音响起：“善哉师兄，你没事吧？”
他不答。
仿佛根本没有听到那声音，只远远注视着山下那闯入者方才消失方向，入
禅定
般，目光深远而幽寂。
清风振衣，慈悲不改。
山岚卷起他衣袖，浅淡白旃檀香息散入冰冷空气，变得幽微而隐约……
生死危机也忘。
浮现在他脑海中，竟然是昔日在竹舍中读过经文里句话，八个字……
银碗盛雪，明月藏鹭。
说，不就是这和尚吗？
惊为天人呵。
之顶。
僧衣袭，迎风吹卷，如玉皎白！
许是那坠落雪沫太密，许是他伤重已不自知，又许是相隔距离实在太过遥远，这刻沈独视线竟是模糊。
他看不清那僧人面目。
就连那挺拔雪白轮廓，都是隐约。
于是，那
声复杂呢喃咏叹，也忽随着那道幻梦似雪白身影，远，模糊在风里。
“善哉……”
……
塔顶上，只余那僧人立着。
清隽面容平静如许，看不见半分怒意与恼意，脖颈间那串挂珠已断，左手却依旧握着那持珠十八。
长夜里，暗天下，白月里，飞雪中，只有这道身影，只有这抹雪白，不似站在那佛塔顶端，而似站在所见者心底触不可及幻梦中……
目光清澈渺远，横越虚空。
沈独隐约能感觉得到，他看见自己，也注视着自己，可这目光中到底含着怎样深意，却也仿佛场幻梦般，在这无边夜色与月色里模糊。
烦恼忘。
忧愁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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