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他是已经清楚。
只是这信本身,好像还没看过。
慧僧善哉……
这秃驴是他所不喜至极,则忌惮其实力,二则与其有当日交手之恨,且兴许是因为他喜欢那和尚不肯跟他走缘故,让他对整个天机禅院其他和尚都充满厌恶。
但这人写信,该是什样?
这哭包不会半点武功,有时候比他这道主还任性,但在五行八卦与算学上却颇有独到之处。
此刻他便坐旁看书,凤箫在那边摆弄佛珠。
这是多年前已经失传机关术,乾坤皆在小小枚珠子里面。木质佛珠内雕有天干地支、五行八卦之图,各有标记,只要以透镜、明珠照之,则能成像。另配有本密字册,以天干地支、五行八卦之间组合与排列在册中定字,经过繁琐组合,便能解出珠中所藏之文字。
其术本身,沈独是不知道。
但巧是间天崖上偏偏就有这本密字册,所以他才敢大摇大摆点也不犹豫地将这佛珠带回来。
但脚步再动,便看不见。
宏本忽然想起来,好像很久没看见善哉师叔往那竹舍中走。以前他大多数时间都住在里面,因不用来回上山,更方便去往不空山周遭村落。可自打千佛殿出事之后,便再也不曾见他往那竹舍中住过夜,即便是很多次路过也不曾有要进去意思。
此刻从这竹林前路过,他不由向前面僧人看眼,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竟见得在行至此处时他脚步略顿顿,向那竹海看眼,双温厚宽容眸底,倒映着这即将降临、寂寂然黑夜。
最终还是没去。
僧人淡淡目光收回,只依旧向山上去。
有有关于那蓬山第仙传闻,只轻摇首。
“无辜之人,确是可怜。”
“诶?”
宏本愣,只觉得善哉师叔这话好似藏着什深意,但仔细琢磨,又觉得这话半点旁意思都没有。
那些死人确无辜啊。
沈独心思转,心念动,盯那信封半天,终是将手伸过去,就要拿那
至于让凤箫来做解字之事,他也半点没担心。
那头忙碌,他自己却是无聊。
手中书已经看得差不多,他随手将其合上,游移目光随意在桌案上晃圈,便落到之前凤箫放在旁边信封上。
那封来自天机禅院信。
信封封口上是枚佛莲形状火漆印,但表面上没写个字,该是防止为人半路所截,做得也算谨慎。
不空山顶,禅院巍巍。
间天崖上,星月渐明。
沈独还是坐在那书案后面,屋子里亮堂堂,点却不是盏灯,而是颗大大夜明珠。
那佛珠内藏机窍,他已然知晓。
只是自己研究来实在是费神又缓慢,自己折腾半个下午,终究还是犯懒,便将凤箫叫进来帮忙。
他有些纳闷于自己心里怎会冒出觉得善哉师叔这话不对念头,有心要深究,但前面僧人脚步已经有些远。
于是连忙追上去。
这山道正好在前面转过个弯,道旁是高高山崖,道另旁便是山下那绵延竹海。
叶落满地,久已无人踏足。
从高处往下看去时,是片静谧。风过竹林,沙沙作响。其枝叶交覆掩映处,隐约能瞧得见座竹舍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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