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刹那,真是心内股令人冰寒战栗冲涌上来!
事情已经过去那久,裴无寂本以为他是没有察觉,也懒得过问。可就在这毫不起眼小城里,客栈中,如此毫不在意地问出来!
于是他这刻骤然紧绷反应,已然将自己出卖。
无需他回答,沈独全明白。
沈独还站在原地,随意地看看自己那精致又宽大袖袍,还有上面隐隐透着几分阴森天魔图纹,然后才去看裴无寂。
他年轻脸上,看不出有什不满情绪。
低垂着眉眼,也不看他眼。
那把他昔年交给他无伤刀静静地佩在他腰间,殷红铸纹如鲜血般刻在刀刃尖端。
“裴无寂。”
包括练功习武,端茶递水,穿衣缝补,甚至烧饭做菜。
在过去很多时间里,若有个什事情,出门在外,总是他伺候着沈独。
沈独也曾戏言,没他他可能会饿死在荒野。
可这样句话,是他什时候提到?如今想起来,竟觉得没什印象。
裴无寂压抑着心内忽然泛起那层层捉摸不定情绪,无言地走过去,为他整理衣袍。因刻苦习武而长粗茧指腹,从领口袖口那几道褶皱上抚过。最后自然地半蹲下来,为他扣上腰间那条绣着紫黑色暗纹革带。
天亮,城里热闹起来,外头响起叩门声,然后是裴无寂嗓音:“该起来用饭。”
没喊“道主”,毕竟出门在外。
沈独后半夜根本没睡,闻声只将那披着衣袍穿上,可要自己系腰间革带时,又怎都系不好。
到底是从小被人伺候。
他莫名地笑声,眼光闪闪,只向那门外喊道:“你进来。”
他面上看不出什情绪波动,只是走上前去,轻轻将他腰间那无伤刀拿起来看眼,又放回去,道:“走吧。”
铸剑师黎炎六十大寿,就在今日。
荆门城中早已经聚拢
沈独忽然就开口,而且连名带姓地喊他。
裴无寂忽然就觉察出那点不寻常味道,眼帘微微闪烁间,已经抬起头来,看向他。
但直觉让他没有先开口接话。
只像是知道沈独后面还有话说般,静候着。
沈独赞叹于他这身与少年时截然不同镇定与冷硬,唇角弯弯时,已轻轻地笑声,可轻描淡写从口中出来问题,却不那让人轻松:“当初你敢反,归根结底,是外头还有个东方戟吧?”
这刻,他像是拥着他。
双手从他腰侧穿过,几乎将这个人环在自己怀中。
只是与以往任何次样,沈独是高高在上,而他便半跪在他面前,并不抬眸去看沈独此刻神情。
应细节,很快打理妥当。
裴无寂起身退开。
外面站着裴无寂明显是愣下,有些迟疑,因为在他话音落下后片刻,他才推门进来。
沈独穿着那深紫长袍,只是袖口袍角都不很整齐。
抬眸见他进来便将自己双手展开,自然地道:“凤箫不在,倒是让穿衣都嫌累,劳动裴左使。”
裴无寂年幼时候,乃是家中独子,也是娇生惯养出来。只是在间天崖上,昔日优渥生活不再,很多事情只能自己动手。
所以这些年来,他会做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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