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帆起身,竟站到堂中。
他声音变得沉郁而愤慨,向所有人道:“妖魔道为祸武林已久,自沈独执掌之后,更添凶戾之气,屡屡犯下滔天杀孽。武圣后人与三卷佛藏事小,只是若让娄东望留下武学精要落入邪魔之手,势必为这世间带来更深重杀戮!届时,天下正魔两道只怕都将无立锥之地。想必诸位也曾有听闻,不久前老夫与顾贤侄曾共立请帖邀沈独往天下会,意欲解佛藏之事。然沈独竖子轻狂,竟未赴约。想来妖魔道心狠手辣,此獠必已对佛藏势在必得,而视武林为无物!以老夫之见,事不宜迟,当及早思破解之法,以遏其气焰!”
堂中所坐之人,大多都有几分远见卓识,陆帆所说话、所讲道理,他们如何能不明白?
只是这破解之法……
有人琢磨片刻,打量着场中顾昭与陆帆两人神色,便问句:“今日陆庄主与顾少山既已提出此言,想必是已经想好这所谓‘破解之法’?”
山庄惊风堂内聚首,由斜风山庄庄主陆帆与顾昭共同主持,说起则是近日来颇引起江湖人士关注武圣后人之事。
这次,当然是顾昭负责唱重头戏。
自前些日永嘉关役以来,他还是第次在这多人场合露面,先是闻言细语,表达自己那日歉疚,称自己被裴无寂、沈独两人合围,根本空不出手去救旁人,才眼睁睁看着众人惨死,又让无辜武圣后人落入沈独魔爪。
众人自然义愤填膺。
尤其是连着好几次争斗中都为妖魔道所屠戮门派,提及沈独之时,都是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
“不错。”陆帆并未否认,“老夫这几日来,忧心武林安危,与顾贤侄确商议出法。天下皆知月前沈魔头潜入天机禅院,留字千佛殿,堪称气焰嚣张。天机禅院虽甚少理会俗事,可出家人慈悲为怀,沈独这般大魔头为祸武林,势必不能为禅院所容。等既有除魔之心,何不联合禅院,举击溃妖魔道?”
“哈哈哈哈……”
还不等众人对陆帆这拉扯进天机禅院建议发表出点看法,
“只是可怜娄公子,体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落入魔窟之中,还不知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罪。”说着顾昭便叹声,再面向上首坐着斜风山庄庄主陆帆时,是惭愧满面,“顾某本念娄公子说什,也是陆庄主外甥,想要将其带回,好歹也使娄公子见见他在这世上所余不多亲人。没料想风声泄露,平白招来场杀戮,反倒使庄主与娄公子两地相隔,还要时刻忧心其安危,担心他为歹人所利用。顾某惭愧!”
斜风山庄庄主陆帆已经上年纪,四十六七岁年纪,下巴上留撮胡须,眉毛浓长,双目犀利。其五官虽已经有几分岁月痕迹,但完全能看出年轻时候绝对是副英俊面容。
此刻听闻顾昭此言,他便无声地叹口气。
但在此事上,完全没有要责怪顾昭意思:“顾贤侄也是片好心,且换是旁人来,只怕在面对妖魔道时也是样结果。此事上贤侄并无过错,还请不必挂心。”
说完这几句话,他目光却抬起来,转而注视着今日在这堂中端坐诸位武林同道,还有堂外无数旁听江湖人士,面上渐渐浮现出几分悲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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