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崔红也心存疑虑。
但姚青却是没想那多,虽有疑惑也压下,只回道:“应事宜都已经收拾妥,今早起来倪神医也再次为娄公子诊过脉,无大碍,可以出发。”
“好。”
沈独其实是在那竹舍中度过夜,明明已经是许久都没有人住样子,可他也不知为什要留下。
就好像这样能等来什人样。
妖魔道那边,姚青等人第反应是警惕,但起身后循声望,下就辨认清楚山林间腾跃那道身影,颇带着几分惊喜地喊出声。
确是沈独。
只是看上去,神情与前些日不大样。
兴许是这山间晨雾打湿他外袍,又或许是林间冷风吹凉他眉目,眼底未见有多少疲惫,却显出种隐约冷漠冰寒。
沈独心情,似乎并不好。
池饮道:“连日赶路,都没睡好,昨夜困极,却是没听见什声音。”
顾昭也摇摇头。
陆帆便皱眉:“那厮说今日便要上山,眼下又不见人,也不知葫芦里卖是什药,暗地里计算什阴谋诡计。”
阴谋诡计?
那倒不会有。
夜过去,沈独没踪影。
妖魔道上所有人都有些傻眼。
正道那边听说这趟最紧要“沈道主”不见事情,也不由面面相觑,议论纷纷起来。
陆帆目光从妖魔道那边扫眼,看看才从马车里下来那面色苍白娄璋。
这是他外甥,可如今只能看着。
可第二天睁开眼醒来,也还是空空荡荡。
推开门来,几片枯竹叶被风吹得落在阶前,冷清得没半点人味儿。
于是他忍不住想,那和尚为什不住在这里?是有事搬回去,还是受禅院责罚?或者干脆是被责斥面壁思过?又或者,其实他已经不在这里,也不在禅院呢……
来之前想得再好,却也敌不过这刻茫然与忐忑。
沈独这才想起:在来这里之前,他既没有让人查探过禅院里这和尚是什地位又是什处境,受到怎样责罚,更不清楚他此刻是不是还在禅院。
夜里忽然没人,天亮回来,又是这副表情,难免让人怀疑是发生什。
可谁也不敢问。
“都收拾停当吗?”
沈独落到近处,看姚青等人眼,直接问道。
裴无寂定定看着他眉眼没说话。
顾昭拔水囊塞子,仰头喝口水,那天光从高处照落在他眼底,便成片高邈透彻。
山谷里有溪水,雾气也很重。
清晨日头才刚刚爬出地平线,却还升得不够高,不能越过那连绵群山照过来,所以谷中还有些昏暗。
约莫到辰时,远处才忽传来掠空之声。
“道主回来!”
他虽是斜风山庄庄主,可眼下这情况也是不能上去与这孩子说什话,因而面上看着平和,心底未必不记恨沈独霸道阴险。
瞧见妖魔道那边有些骚动,他便向旁边问句:“沈独那厮是什时候不见?昨儿半夜,你们可有听见什动静?”
顾昭与池饮都在旁边。
表面上身为正道里数数二年轻辈,顾昭又是个假模假样、长袖善舞之人,这些天来自然与池饮说不少话,在众人眼中算是关系很好。
陆帆问,两人都相互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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