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吗……”
他看顾昭好久好久,在这难得刻里,竟头次看懂这个人,于是竟摇头笑出声来。
那是种已
这时只慢慢睁开眼来,重新看向禅院下那绵延山山水水,然后问顾昭:“这回又成你挡箭牌,但盟约该还在。顾昭,这黑锅,背;佛藏,你有吗?”
“……”
突如其来句话,声音与语气都堪称平淡,可话中这毫无预警“佛藏”二字,却在平淡中掀起万壑惊雷!
站在沈独身旁顾昭,下陷入沉默。
两人对视。
“自有江湖以来,‘金盆洗手’都是听着很好,可旦做总会引来杀身之祸事。”顾昭转过头来,用种审视目光看着他,“有人,放下屠刀便会万劫不复。而比手中无刀更可怕,是心里没刀。自金盆洗手不再铸剑那刻起,黎炎便该知道自己会是什下场。”
这番话,分明不仅是评论黎炎。
沈独听明白。
他闭闭眼,张开手指,感受着风从指间穿过时轻柔又微凉感觉,顾昭声音却还在继续。
“黎老铸剑总不爱杀戮,所以他不为自己不喜欢人铸剑,只希望合适人拿到合适剑能做合适事。可他并不知道,任何名有心求剑之人,要剑在手,不过都是为杀戮。有刀剑便会有杀戮。即便刀剑为止杀所铸,最终也将投入杀戮之中。”
干干净净,你心狠手辣,江湖人习惯,你也习惯。”
是啊。
他干干净净,他心狠手辣。
他习惯,他也习惯,更可怕是这江湖上依旧不会有什人怀疑,或者怀疑也掀不起多大水花。
沈独想起很多,也想起围绕着武圣后人而明争暗斗这群又群人,话出口却是:“约池饮,两日后子时,于五风口伏击蓬山。”
最终是顾昭先将目光移开。
他手负在身后,可手指却悄然地收紧,如此刻悄然收紧心,把所有真实情绪都包裹进去,不外泄分毫,只假假地笑起来,道:“有。可凭什要给你?”
不给?
为什不给呢?
这个瞬间,沈独心里竟然升起种巨大茫然又好像是某种飘荡在空阔天际问题终于有确切答案,幽幽地朝着下方沉底,破灭本就微茫火星,犹如盆冷水浇在团死灰上,连最后那点余温都不留下。
他看着他,声音里已多警告。
“沈独,你天到晚,别瞎他妈想。”
什叫“瞎他妈想”呢?
沈独觉得自己脑子里冒出来任何个念头都正常到极点,甚至比他过去那段冗长又无聊人生里冒出来最清醒念头都要清醒。
所以他根本没接顾昭这话。
顾昭眉梢微微挑,顿时然:“他果然也沉不住气。五风口乃是回蓬山必经之地,你挑这地方,他必然不会有所怀疑。那就等两日后,风高杀人夜,为姓池收尸。”
沈独垂眸,不置词,只是又沉默会儿,才忽然道:“黎老没。”
“……”
这消息顾昭自也是知道,但他也清楚此事之中还有重重疑点,好端端想要安享晚年人,连句话都没留下就忽然自戕,怎也说不过去。
只是此刻,他并不想对沈独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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