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第
次被人问起与佛经有关
事情，加上眼前这青年长得又极为好看，所以小老头儿什
都没怀疑，带
点眉开眼笑，兴致勃勃
但沈独只向自己身后众人举手摆，竟然翻身下马来，向那小老头儿走去。
小老头儿还往前走，这下终于看见人。
他就住在下面村庄里，家里没柴禾所以上山来打个柴，哪里料着竟见到下头黑压压群人，差点就吓得趴下去。
“老人家。”沈独当然没有要为难他意思，只是笑声，对他道，“
等就是路过此处，不过方才经过时听您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念是哪段佛经，有何典故？”
“嗐，吓小老儿跳，还当是发生什事呢。”
沈独在中间，姚青与崔红各驾马在他两侧。山野中空无人,道中也没有人说话,除马蹄声惊起些飞鸟之外，只觉空山静寂。直到翻越眼前两座山岭，才瞧见远方村落。
有吟诵佛经声音从前面山道上传来。
“白毫先直指东方，北斗南看古道场。句西来还送去，燃灯只在此中央……”
像是在吟诵,又像是在哼唱。
声音有些浑浊苍老，听不出多少禅意，只是有点市井里自在。
为什要让裴无寂走？
在离开不空山路上,姚青脑海里都盘踞着这个问题,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裴无寂可不是当初谁也打不过少年郎,他几乎知道妖魔道所有秘密，对他们如指掌，还有不俗武功,更不用说沈独连刀都给他。
让他走，无异于放虎归山。
可即便是她想要问，也问不出口,因为沈独神情是那样如常,仿佛自己做这件事与往常让裴无寂去某个地方办事样，也并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那等惊世骇俗之举。
众人从来都知道他与裴无寂关系不般。
见不是杀人越货，小老头儿放心下来，擦把头上汗，倒是笑笑。
“看来您也是来这不空山拜佛吧？哈哈，小老儿刚才念这段叫《念佛孤颂》，听善哉法师说，是那个什冬什录里面。至于典故，这个就不大清楚。法师先教们读，说要下回下山才讲呢。”
善哉……
沈独本以为自己已经离这名字远，怎也没想到在这样情形下骤然又听见，时竟恍惚下。
回过神来才问：“那可否请教，全篇怎讲？”
沈独乍听见那句“句西来还送去，燃灯只在此中央”时，便猛地勒马，向着这声音传来山道上望去。
那是条从高处斜下来路。
道两侧都是荆棘，显得崎岖不平，个背捆柴小老头儿面用棍子当拐杵着走，面摇头晃脑地在口中念着，倒还没发现下面有人。
“道主，此人有何不妥？”
妖魔道中待多年，姚青虽实在没看出这小老头儿有任何武功，可转头看却觉沈独面上神情似惊似怔，便下意识地觉得有什不对，按住腰间暗器皮囊。
但也只是知道罢,亲眼见，这还是头次。
气氛顿时变得无比微妙。
沈独却半点都没有在意,他只是自己在那块石头上坐下来，仿佛什也没想般看着周围山林。
直到饮马毕,众人修整好，他才起身上马。
妖魔道这头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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