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总觉得，旁人看到
并不是真你。你既有‘蓬山第
仙’这雅号，且面不改色顶
这许多年，便该是个有野心人。天机禅院地位太超然，连这等没什
野心人都想过，若有日它要卷进江湖争端之中将会发生怎样事情？你足智多谋、卓诡不伦，不该毫无想法。所以，个曾罪孽深重、杀人如麻妖魔道道主沈独，进禅院，到底意味着什呢？”
顾昭听着，没接话。
陆飞婵也不看他，只用那种渺茫又怅然神情看着更远方，轻飘飘呓语般道：“鸡蛋要敲出条缝来才好动。沈独就是天机禅院缝隙，破绽，只要存在天，便可成为有心人要对付禅院借口。若是个野心勃勃之心，必不会放过这样机会，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放弃过往仇恨，也要让这样个人先进禅院。那个大傻子……”
“大傻子”指当然是沈独，只是顾昭听后却失笑：“沈独可点也不傻。”
他怎可能不知道这点呢？
蓬山第仙顾昭，总是从容而镇定，不管面临是诽谤还是危难，是责斥还是暗算，少有人能看见他失态和慌乱时候。
陆飞婵也不例外。
甚至更多时候，你会觉得这个人很诚恳，总是坦然地对待着眼前事情，有自己原则与好恶，却又不会太让人不舒服。
包括他此刻说番话。
陆飞婵就算心里觉得不是很喜欢他，可听他这番言语，竟是真入情入理，反倒是自己确有太多不该偏见。
就转过眼来回视着顾昭，此药是想拿去救沈独不假，只是倪千千到斜风山庄消息极为隐秘，她曾下过严令不可泄露出去。
可顾昭竟然知道得如此清楚！
她漂亮瞳孔微微缩紧，不由冷笑声：“真不愧是蓬山第仙，神通广大，斜风山庄在你眼底只怕跟你自家后院没区别吧？”
“……偶然得知罢。”
因为沈独，陆飞婵与他之间素来有些嫌隙，所以对于对方这骤然冰冷语气，顾昭也并未计较。
只
这时间，心底便复杂起来。
檐下浓荫，覆盖蓬山大半，她就站在这高处向着另头天越楼远望，沉默很久，才重新开口：“顾昭，其实这几个月来，直想要问你，沈独能顺利逃入天机禅院，当真不是你放进去吗？”
顾昭笑起来：“你怎会这样想？”
陆飞婵也笑声，似乎也是在笑自己怎会冒出这样荒谬想法来。
可既然提都提，自然不妨更荒谬些。
“可到底是得知迟，否则知道你要，红莲子必要为你留下。”
“知道要便会为留下？”陆飞婵真觉得半句话也不敢相信，“怕是正因为知道要救他，你此刻才会告诉自己手中已经没有此药才对吧？”
“陆庄主这便是误解顾某。”
顾昭话中称呼，忽然就变得生疏客气起来，只是面上笑意依旧，看不出有半点变化。
“顾某生行事光明磊落，且沈独已经避入天机禅院，再不会回到江湖，便是往日与他有诸多恩怨，也再无追究必要。所以顾某手中若还有红莲子，断无必要藏私。区区味药罢，若能给，救个魔头，换回陆庄主这样个朋友，才是顾某心中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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