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机会就在眼前,只要沈独活着进天机禅院,就是破绽,他野心逼迫着他放弃沈独,还要力保他进入禅院……
沈独说,你心里定把“情”这个字,看得很重吧?
沈独说,若把你衣服扒下来,能看到几道疤?
沈独还说,你赢不他。
顾昭想着,忍不住笑出声来,只因为当
只是她该猜不到——
任他有多“足智多谋”“卓诡不伦”,也不过就是这局中只“螳螂”罢。
“天机禅院,慧僧善哉……”
微微闭眼,顾昭再次默念这个名字,只有种无端端压抑涌上心头,让他心底戾气慢慢滋长。
那能救沈独性命杀生佛舍利,被这个和尚直接从天机禅院送到蓬山,且指名道姓要交给他!看似只是要救沈独性命,从此待在业塔,再也不理会外面事情。
剑自然是雪鹿剑。
自打妖魔道寻觅方晓不成将沈独当日许下“死诺”公之于江湖之后,无数人都在找方晓,也找这把剑,好像找到方晓,得到这把,就能真主宰沈独性命,将这位昔日高高在上妖魔道道主斩于剑下般。
顾昭修长手指从剑鞘精致铸纹上点点擦过去,染着山水墨痕般眼底,却出现几分本不该有惘然。
其实,陆飞婵并没有想错。
似天机禅院这般存在,江湖上巨擘们又有几个不忌惮?他更是忌惮很久。
是他有恃无恐,半点不怕出事罢。
切都是无根由也无证据猜测,陆飞婵说是说出来,可不管心里怎想,面上也不会当真:“天色不早,诚如你所言,如今斜风山庄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料理,今天便要告辞。改日天下会再聚。”
话说完,便别顾昭,往台阶下走去。
只是走出去没两步,她又停下来,返身看向顾昭,对他道:“顾少山,你手眼通天,若他日再得红莲子消息,还请定遣人告知声。毕竟沈独这样破绽,还是活着更有用吧?”
“……好。”
可事实上,外人当时根本不知道沈独就在蓬山!
这位慧僧,不仅知道,还直接让人将舍利送来……
他分明是笃定沈独知道会不顾切去禅院找他,也分明是看穿他野心,故意将沈独这个破绽摆在他面前!
头是追逐半生野心,头是还未明细感情,鱼与熊掌不可得兼。
所以即便他气得发疯,也只能择其。
凡有野心,都想要动它动。
但无论如何,他都是蓬山第仙,是这江湖上人人称赞正道,又怎能无缘无故针对天机禅院?
所以要师出有名。
沈独就是这个“名”。
这些陆飞婵都猜到,或恐也以为他这位蓬山第仙顾昭,就是幕后真凶,是从头到尾操纵这切人。
顾昭平静地应下来,然后看陆飞婵慢慢地走远。
日已西斜,有点黄昏暮气。
顾昭绕过回廊,推开自己屋门。
屋内应摆设如他整个人给人感觉般整肃严谨,又透着几分淡泊雅致。
书案上摊放着昨夜没看完书卷,砚台内笔墨已然干涸大半,只留下点水迹,柄连鞘雪蓝长剑便随意地搁在案头上,并未完全入鞘,剑柄与剑鞘之间泄露出几分澄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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