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枯侍火女婢秦枫”
“燎国左军副将唐真”
“血雨左军女官林花容”
每扇门边都悬着这样枚小木牌,上头详细地写着这些人从前邦国,所任官职,以及名字,切来路都清清楚楚,方便那些与敌国有冤有仇客人找到个最为合适宣泄对象。
如果有客人在里头寻欢,牌子上名字就是红色,而如果没有客人在里头,牌子上字就是黑色。
落梅别苑。
“晓风含霜清胜雪,朝零落尘泥中。”
它和寻常脂粉场子不样,里头有很大部分是重华国得到战俘,被废去灵核,从此成为阶下囚,帐中娈。
“主上,您要进去?”
墨熄眼瞥过,瞧见好几个熟人,而且还都是他平时特别看不惯那种纨绔公子,于是皱皱眉道:“走后门。”
“起风。清旭长老,们回大殿去吧。”
得知顾茫下落几天后,墨熄直都很烦躁。
他原本想克制住这种不该有情绪,可是随着时日推移,他烦躁有增无减。
墨熄知道自己是患心病。
只有落梅别苑有那剂心药。
不好。”
江夜雪看着他,叹口气:“你认识多少年,又何必在面前强撑。”
墨熄:“……”
檐角铜铃叮叮当当,细长明黄色流苏在风中飞舞。
“你和顾茫两个人名字,从前直都是块儿被人提到,起在修真学宫修行法术,起上过战场,后来起被敕封。”江夜雪说,“如今,你仍高高在上,他却已入尘埃,那多年比肩齐名,人们口中邦国双璧,现在却只剩下你个,想你并不会开心。”
在落梅别苑,贵族们便是天,只要他们高兴,做什都可以。
那些男人女人笑容、献媚、肉体。甚至于他们每个人性命,都是任君采撷。
墨
车马就停到落梅别苑后门。
“你回去,不用在这里守着。”
吩咐完府上车夫,他原地站着看几遍地形,而后足尖点,掠上檐角,悄无声息地潜入夜色里。
来之前他看过落梅别苑备案图纸,所以找到小姑倌儿们住处也并非难事,很快地,就来到偏院花阁。他披上斗篷,像寻常客人样从花阁正门进去,走过那排排阖着朱红漆门房闱。
“万枯侍火圣女沙雪柔”
终于在某个晚上,暮色深时,辆垂着沉夜纱马车缓缓地往帝都北面驶去。
墨熄坐在车辇内,闭目阖实,就算四周落着帘幕,里头只有他个人,他依旧把背脊挺得很直,英俊到近乎奢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峻得令人畏惧。
“主上,地方到。”
墨熄没有直接下马车,而是撩开幕帘,自阴影中往外看眼。
此时正是夜市最热闹时候,对街门庭外用灵力燃出两排浮夸至极九九寒梅灯烛,映着高悬彤红匾额——
他顿顿,转头看向墨熄。
“何况,他曾是你交情最深朋友。”
墨熄垂着浓深长睫毛,片刻之后答道:“……年轻时候眼瞎。”
“可他叛国之后,你仍然信他是有苦衷,你信很久。”
“瞎比较厉害。”墨熄说道,看着手中杯盏,那里还残着抹余酒,泛着霞光之色,他已不想再继续这个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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