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子顿时露出五雷轰顶
表情，脸色大变道：“饶
吧兄弟，哪敢啊！”
岳辰晴摸着下巴，望向远处正抱臂细看沙盘墨熄：“那真是奇哉怪也，他怎
跟吃炝药似……”
吃炝药墨熄到底没忍住，装两天不在意，终于还是开口和府上管家打听顾茫这两年遭遇。
这年头管家可真不好做，既要上得厅堂，也要能下得厨房，当得起主人智囊，抚得平夫人悲伤，哄得住小妾眼泪，镇得住公子吵嚷。
羲和府管家姓李名微，其他官爷府上管家都羡慕他，只道墨帅府里人员简单，没老婆没孩子没小妾，少去许多烦恼。只有李微自己知道在墨帅手底下做事有多难——
而他万劫不复。
墨熄去落梅别苑与顾茫私下会面这件事无人知情，不过接下来几天，军政署人却明显感觉到墨帅烦躁。
虽然平时他就总板着
张臭脸，跟人说话总是不怎耐烦模样，但最近他这种情绪变得越来越明显，军会时候虽然不至于走神，但他措辞变得愈发不客气，会上别人多说几句闲话，他虽不直接打断，但会立刻脸色阴沉地盯着对方看。
直到对方把自己废话都吞回去为止。
这些也就算，某天也不知道周家小公子做错什，莫名其妙地就被墨帅传过来训大半时辰，说他“懒于军务，荒*过度。”
以来，他把自己姿态放得那低，他从不敢奢求顾茫第次，只会把自己生命中最重要那些初始小心翼翼地递到对方手里。他不肯说这些对他而言有多重要，他太要强，但内心仍忐忑地希望顾茫能够珍视这些过往。
可顾茫把他心踩在脚底。
是，他确实不想阻止重华审判他，甚至是诛杀他，他甚至也曾肖想过，如果哪天顾茫非死不可话，他想做那个最后审判他人，最后个折磨他人，然后把他亲手捏在掌心里。
揉成血泥，扬灰挫骨。
这是为国仇。
因为墨帅问话永远是毫无征兆。有事情可能要在心里发酵很久，实在承受不住才会问出来。而这时候墨帅耐性其实往往已经被自己逼到临界，最直接后果就是他会想立刻知道答案，多等会儿都不开心。
李管家在这位大人手下做事，总要前走三后走四，时间久，简直修炼成人精。在墨熄闷声不响时候，
“抄军政署训规百遍，明天给。”墨熄道，“若下次再犯，直接让你爹领你滚回家去。”
周公子惶惶恐恐地应，战战兢兢地走。
岳辰晴凑过去脸八卦地问他：“哎，你犯什错？”
“不、不知道啊……”
“你要没犯什错，那个冰块脸哪里会这生气。”岳辰晴眼轱辘转，不怀好意地笑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偷藏梦泽公主画像？”
可撇去国仇之外，他其实从来没有想过真要顾茫死，他其实只是想从顾茫口中讨句真话，得句真心。
这久……其实……其实他就只是想问句，顾茫，你当初离开重华，离开……，到底有没有过哪怕星半点后悔。
那这些年爱恨恩怨，才总算有个勉强让他可以喘息结局。
但句“魂魄有损，心智不全”。
顾茫忘，不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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