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们能怎样?
是能拜堂成亲,还是能成为剑侠,仗剑红尘?
个人许给另个人,生都生活在起,是件再漫长再艰难不过事情,不是簇热情,两颗真心就够。
要钱帛,要信赖,要出路,也要希望。
而他们什都缺。
“……红芍……”
红芍哇地声大哭起来:“不要走!不要!生下来就被卖来卖去,大哥现在连你也不要吗?你也要丢下!把转第四手!”
“猫猫狗狗你给它换四个主人,它都受不住啊。”红芍抱着膝盖哀哀地哭嗥着,“是个人啊……虽然笨,虽然傻……但也有感情啊,也会难受,会舍不得你啊……不要走!不要去!你让病死吧,就想天天和大哥在起!”
无论李清浅怎说,她就是不听。
李清浅又怎可能真眼睁睁瞧着她病死?眼见劝不住她,李清浅把心横,霍然起身,转身说道:“你去国师那里,你病可以治好,也可以拿到千金贝币。你能保命,能得财,对们俩都好。求你帮忙吧。”
红芍这会儿才终于有些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不对劲,她慢慢转脸,回头看向李清浅。
成日里铛铛作响小锣鼓,却在此刻把声音放得那低,犹如胆怯幼猫。
她询问地看着他:
“……大哥?”
“……”
李清浅进屋,他身上微凉,手里拿着朵沿路边采来绯红芍花。
红芍看到花,眼睛下子亮,笑道:“哇,好漂亮!给吗?”
李清浅点点头,没敢看她。
红芍高兴极,就算病痛也没有把她那种唯恐天下不乱性子改变掉。她挣扎着从榻上爬起来,接过那朵花,闻闻嗅嗅,咧嘴笑:“可惜头发好乱,不然簪头上!”
“……替你梳吧。”
三年,尚可浪迹天涯,红尘作伴
红芍怔住,含着泪珠,呆呆看着他。
李清浅拂袖道:“走吧。”
红芍发着愣,但仍说:“你……不会……”
“有什不会?!”李清浅倏忽回过头来,眼眶红红,咬牙道,“算求求你,三年来照顾你,照顾得也够累,卖你好歹还有口好饭吃,你非跟着做什?你直这样跟着,最后们会怎样?”
红芍大睁着眼睛,瘦削脸颊上血色点点褪去。
“大哥,你是不是有什心事?”
指捏于拳,掌心透汗,李清浅最后还是把国师在选圣女事情与她说。
他说时候,头埋得很低,他大概是原以为这样就可以不看见红芍脸上神情,可以不让自己愈发自责难过。
他确实是没有瞧见红芍脸,可是他却看见几滴泪水滴落,簌簌地,洇在破陋床被上。
“…………”小锣鼓嗓音轻得像猫儿,“不想走……”
以前她总是缠着让他给她梳个发辫,因此也没有多想,坐着让李清浅替她将长发放下,而后梳成惯有垂髻,朵娇艳灿烂芍花轻轻簪至墨玉乌发间。
红芍摸着花瓣,笑着咳嗽两声,嚷道:“大哥你给拿镜子,想看看好不好看。”
李清浅道:“……你下床来,去桌边看吧。”
他说着,把她唯双绣鞋拿过来,摆在榻前。
自始至终,他都不曾看过她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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