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微,你先别走,有件事想问问你。”
李微虽然话痨婆妈屁事多,但却有副铁打忠心,胆子大出奇,而且总能出些新奇主意,做事也很仔细。
而且某些时候,比如此刻,他还是墨熄狗头军师。
“主上。”狗头军师把灯罩搁回原位,行个礼,“主上请问,洗耳恭听。”
墨熄沉吟道:“你说……个人若是假装乱神识,会在怎样情形下最易露陷?”
可没成想,背后忽然传来个凉飕飕声音:“哟,羲和君,这快就把人带回来?”
墨熄下意识把顾茫往怀里带,但随即觉得不对,又往外面推。
慕容怜手中提着杆烟枪,眼波纤柔地往他们这处看。
“……”墨熄压下心头邪火,吸口气,冷淡道,“你在府前做什?”
“路过。”
他不可遏制地回想起曾经有过那些肌肤纠缠,耳鬓厮磨。
曾经顾茫在他身下,被他咬着耳坠,欺负得不成样子,却还是不服气地说你顾茫哥哥哪有这容易腰软?你可以再深点,但最后又总是崩溃,哽咽着说不要,师弟你进太里面,你太大,受不住。
不是他受不住。
是他们都被彼此折磨得受不住,烈火烹油,爱欲煎熬。
竟到如今,余韵也难消。
碰不得,无法承受软处。
墨熄曾对床上师兄那怜爱,那痴迷。
痴迷到哪怕过那久,只消想起那时候顾茫,就会觉得自己已经尝过人世间最极致性事,从此再也看不进任何个人脸。
而此时顾茫就像当年两人情浓时样,被布条紧勒着,口齿湿润,眼睛微濛,蓝润瞳眸,湿作片积雨云……
风雨欲来,旧欲难消。
李微:“……”
您直接说您还是贼心不死,
“那你接着路过,不陪。”
“你——!”慕容怜桃花眼眯起,咬牙切齿道,“姓墨,咱们走着瞧!你要窝藏这个孽畜,有你后悔时候!”
后不后悔不好说,但是麻烦却是真。
墨熄从出宫门起就在思考该如何安置顾茫——让他舒舒坦坦过日子那是绝无可能,但像慕容怜那样把他丢出去伺候人,那也不在考量范畴内——所以直到回府,墨熄仍然没想出个合适解决之法。
书斋内,墨熄闭目养神,恰逢手下进来换灯烛,他便把人唤住。
墨熄暗骂声,干脆抄起车上软枕砸在顾茫脸上,盖住那张脸。自己转头看向窗外。
路无言。
回到自己府上时,车舆停落。车夫在外头道:“主上,到地儿。”
墨熄原想把顾茫就这样拎下去,但掀开软枕,看顾茫眼,又迅速把枕头丢回去。
他并不希望其他人看到顾茫现在这种样子,车夫也不行。于是点顾茫昏迷穴,松开绑带,这才黑着脸,把人拎下马车。
墨熄像被这水汽烫到似,猛地将脸转开去。
他因自己可怖欲望而感到心惊,感到耻辱——他怎能对个叛徒食髓知味,恋恋不忘?!
他如今做这切,皆不为欲,只为旧恨情仇有个结。
他怎能再对这具躯体有所渴望,有所沉沦?
可身体某处却克制不住地硬烫得厉害,几近焚身。那多年,美色当前而不乱,这是自顾茫走后,从来也没有过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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