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熄这才紧抿着嘴唇,面色阴沉地侧脸来。
就这
他听到自己冷笑着,对那个绝望地,来寻觅自己男人说:
“这种纯血贵族巾带,无论在贵国怎样入死出生,建立多少奇功声名。因为出身,都永远别想得到。”
那个男人嗓音里尽是血腥之气和悲伤愤怒,真奇怪,个人隐忍着那多情绪,背负着那多矛盾,怎还能这样冷静地说话,这样执着地开口。
那个人说:“那是祖辈牺牲英烈之子才有勋带,你摘下来。”
“是吗?这是个挺年轻小修士戴,手下刀割他头,看这带子做工精致挺好看,戴在死人头上可惜,所以……”
自己衣服是衣服,墨熄衣服也是衣服,左右找不到,不如就捡个现成方便,穿墨熄衣裳。
顾茫这样想着,挠挠头,往那边走去。
白衣哗地招展,件件穿戴,内袍,腰封,帛带。
全部穿好后,顾茫目光就落在这根帛带上,他把帛带握在手里,有些发愣,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帛带……帛带……该佩于何处?
熄只觉胸口窒,竟时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瞪着眼前这个男人,耳中嗡嗡,又是极怒攻心,又是不知所措,缓半天才咬牙切齿道:“你怎会在这里?!”
“李微要洗澡。”顾茫说,“就找地方洗,就找到这里。”
“你马上给滚出去!”
顾茫道:“可还没有洗干净……”
所以怎样?
画面闪过去,顾茫回过神来,面为自己脑中突然冒出对话感到惊异,面怔忡于这根帛带似曾相识。
他对着等身铜镜看会儿,犹豫着,最后在镜子前,把字巾歪歪斜斜地佩在额端——对,是这个位置——他心中好像有种沉睡渴望,种难言酸楚与迫切。
他好像盼着能戴上这根帛带,已经很久很久。
这个过程中墨熄直没有回头,直到顾茫穿戴完毕,走回到池边,问道:“好,要等你吗?”
他站在昏黄铜镜前,比划着那根字巾,试试当腰带,太细,试试绑头发,又好像太粗。
怔忡地出好会儿神,颅侧忽地刺痛,顾茫蓦地抬手扶额,眼前却极速闪过些与这帛带有关零落碎片。
那是个熟悉场景,在甲板上,有个面目模糊男人站在自己跟前,沙哑地说:“顾茫,你回头吧。”
你回头吧……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突然会冒出这奇怪画面,但依稀觉得自己额前好像歪斜地佩戴着这样条蓝金色字巾。
“滚!”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顾茫识趣,知道他火气大,也不想跟他争,于是不再多说,顶着荷叶就从池子里站起来,往水阶上走。和墨熄不样,墨熄泡汤泉习惯留件亵衣,顾茫却把衣服全脱,墨熄看他出水,眼就瞥见暖雾迷蒙里那双修长紧实腿……仿佛被什烫似,墨熄下子别过脸去,竟连耳根都红。
“还不快把衣服穿上!”
“哦。”顾茫上岸,脚步声嗒嗒地行远。
或许是因为他心智不全,做事情总容易丢三落四,他上去之后忘自己把衣物丢在哪个旮旯里,左右看看,瞧见紫竹亭中墨熄端端正正摆好换洗祭祀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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