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接下来两天,墨熄都好像在刻意避开他。
以前是满脸嫌弃,现在却好像是不知道该怎冷静地面对他。顾茫几次嗫嚅着想问,但墨熄不与他单独相处,总是看到他,就远远地走开。
墨熄是真不知道该怎面对顾茫——他不清楚顾茫具体想起多少,是只记起弱冠之夜前半夜,还是连后面那些荒唐事也并忆起?他想问,但他又不敢问。
再者说,问有什意义?
他们之间已经支离至此
“陪着你。”
墨熄往后退步,明明最该有情绪是错愕,或者应当是松口气。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会猝不及防听到当年这句缱绻温言。
他本以为自己辈子都听不到……他本以为辈子都再也听不到啊!就要靠自己那点可怜回忆,镇生求而不得痛苦。
顾茫怎就说呢。
曾经蜜语甜言像是重锤擂下,撞得他心口那痛,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弯下腰,这个不可摧折男人,竟被这轻描淡写句话击溃到无法再站立,他坐回椅子里,把脸在掌心中深埋。句话都说不出来。
“……”
“你管叫,师哥。”
墨熄瞳眸猝地下收拢,他手指尖都在颤抖,他把揽过顾茫后脑,逼迫他无法转头,逼迫他只能这样看着自己,逼迫他把所有表情都献祭到他眼里。
墨熄嗓音浑城颤抖地厉害:“你说……什?”
“你还年轻。也年轻。在起,在帐篷里。”顾茫想想,轻声道,“你弱冠,陪你。”
退潮,裸露出来是大片愕然与刺痛。
他猛地松开顾茫手。
墨熄清醒。
他霍地站起来,盯着顾茫看会儿,脸色异彩纷呈,但他没有立刻说话,他扶着额头闭闭眼睛,缓好会儿,才咬牙道:“对不起,你别当真。刚刚脑子不清醒,……”
顾茫打断他:“梦到你。”
他之前扇顾茫掌,而顾茫只语,就足以让他摧心。
顾茫望着他,原本顾茫是想问,那真是梦吗?还是终于回忆起点过去?可是看到墨熄现在样子,他再不杳人情,他也明白——
是真。
他们真有过那样段岁月,只是已被抛弃在他们都还年少无畏曾经。
那晚,墨熄是逃也般仓皇离帐而去。
墨熄脸色白可怕。
顾茫轻轻低诉那个他记起来句子:“陪你年少轻狂,陪你弱冠成礼。”
蓦地犹如雷电殁身,筋骨战栗。血流像下都涌向头脑,浪潮激得眼前阵阵发黑,四肢却是冰寒。墨熄眼睛亮可怕,神情又暗可怕——他像是要被过于湍急水流拆成矛盾碎片。
是顾茫想起来吗?这就是顾茫第缕回来记忆吗?
记起弱冠之夜那晚,他们冒天下之大不韪做那样事情。
墨熄大概以为他说是什乱七八糟梦,因此也没有在意,看他坚持要讲这件事,于是问:“……你梦到什?”
顾茫坐起来,他跪坐在床上,看着床前比自己高好多男人。目光在墨熄嘴唇上不加掩饰地逡巡,最后又落到墨熄眼睛里。
“梦到你是热,你也会笑。”
“……”
“梦到你不像现在这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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