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国师……求求您……求求您……”
“不过这样也好。”国师瞧着自己指尖上血迹,淡笑道,“你若是和你娘样烈,玩起来虽是刺激,留在身边却是养虎为患——你窝囊些,倒也挺不错。”
当时君臣,孰尊孰卑,瞎子都看得明白燎国士族里甚至曾有人曾直谏国师不如取而代之,不过国师并无此意。
“当君上有什有趣。太累,还是国师这个位置好,国师这个位置诱惑人。”
“生平最想做就是国师职。”男人甜腻腻地微笑着,
传令修士仍旧是低头抱臂姿势,尽管国师语气听上去心平气和,那张脸瞧上去也是和颜悦色,但是传令官在他面前却是连头都不敢抬下。
燎国每个人,哪怕牙牙学语孩子都知道,在这个黑暗国度,最可怕不是君上,而是这个挟君弄权国师。
此人喜怒无常,手段残忍,做事情压根就不能用道理和规矩来衡量。别说其他人,就连那个年少燎君在他手中都不过是滩他随时想扔就可以扔掉烂泥而已。
想当初,君上方继位时,曾经想要联合母后氏族拔出这个弄权之人。
但是结果呢?
两日后。
大泽城。夜。
铮铮流水琴音从大泽城太守府官邸里流淌而出。那琴声初听来十分曼妙柔缓,但若凝神细感,便又种令人毛骨悚然感觉,仿佛远观个窈窕红妆绝代佳人,走近,却发现是个双脚离地飘飘荡荡女鬼。
身青衣打扮燎国修士快步绕过回廊,趋至琴声传出主殿,在门外抱臂道:“国师!城郊瞭望塔发现重华大军正在逼近,其距离最多再消半个时辰,就能兵至大泽城外!!”
屋内人没有回答,只有明亮橙黄色灯光透过绷着轩窗白绡布往外渗透。
结果是局都还没设下,就被国师拔除所有獠牙,所有涉事之臣都被剁成肉泥。君上绝望崩溃至极,哭着跑去寻母妃依靠,可就在那个寒夜,国师亲临燎君母妃寝宫,他像是故意要激测出新君血性如何,竟疯到当着年轻小君上面侮辱那个女人,然后狂笑着将她枭首。
昏幽奢靡寝宫内,国师懒洋洋地敞着衣襟,裸露出大片结实胸膛,他蘸女人热血,嬉笑着涂抹在燎君脸上。
而燎君呢,他瑟瑟发抖,爆发出第缕情绪居然不是母仇,而是害怕。
“不要杀……不要杀……”
国师皮笑肉不笑地,听不出喜怒:“不要杀你?你还真是个懦夫。”
等那诡谲幽森曲袅袅终,大门才“吱呀”声开。
燎国国师从容不迫地踱出来。
这个男人戴着张精致金色覆面,束着金丝冠。明明只是个国师,却肆无忌惮地越矩,穿着袭绣着团龙纹缃绸华袍,那袍子镶着银边,纹饰是灵雀尾羽炼成丝线织就,月色照,端是溢彩流光。
“这快啊。”国师开口,竟是十分松快口吻,“还以为他们最起码要三日才能赶到,看来们占大泽,可把重华王座上那个黄口小儿给惹急。”
他笑吟吟道:“既然正义之师都已经这样迫不及待地来与们决高下,那你们还不快去城头好生准备准备,莫要让远道而来客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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