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熄……
顾茫崩溃地哀嗥着:“你为什要让他立下天劫之誓啊……!!!”
墨熄蓦地怔。
随即他目光落在那些被击碎载史玉简之上。
他忽然什都明白。
“为什……”
他几乎是绝望地低下头,肩膀微微发着抖。
“为什……会逼得墨熄走那条路……是在左右他人生……是……”
黑衣人冷酷声嗓仿佛就萦绕在他耳畔,那诉诸于他真相像是刀子剜入耳膜,贯入咽喉,路往下,将心肝脾胃都搅得血肉模糊支离破碎。
大颗大颗眼泪顺着他魔痕布满脸庞淌落,他身上魔焰因那绝望和痛苦变得愈发炽烈。
“顾茫……”墨熄在不伤到他情况,竭力将他那痉挛手微松开,“你看清楚……是……咳咳,是……!”
到底怎回事?
那个刺客没有将人刺杀,但他显然是对顾茫说什不该说,以至于击溃顾茫精神力,让他崩溃成现在这样。
……到底是……说……什?!
砰地钝响,墨熄闷哼声,被顾茫猛地抵按在墙上。他身后飘摆魔狼灵焰更明烈,双眼睛更是蓝犹在发光。
。
“不求你能够给正名,这些年杀人染血都可以也早就打算自己来背!可你究竟把当什?!”
墨熄被他扼得几乎透不过气来,他反握住顾茫胳膊,喃喃道:“顾茫……”
可此刻映在顾茫眼里却并不是他小师弟,而是八年前黄金台夜雨里君上,是金銮殿前让墨熄立下天劫之誓君王。
顾茫头微微侧偏,字顿地从牙缝里磨出来:“军队,兄弟,名声,记忆……什都没有,蛰伏八年,成个人不人鬼不鬼东西……而你呢?答应海晏河清,你给看到吗?答应人人公允,你让瞧见吗?”
顾茫恸哭声仿佛是从鲜血淋漓喉管里撕扯出来,困境中哀哀地低鸣着,犹如濒死兽:“为什
那具曾在风雨里也无限炽热身躯,好像就要被这样撕裂,被这样吞没。
自在点点地消散,黑魔咒印甚至已弥散到他指尖。
顾茫哽咽道:“是……事无成……将你们……将你们都累作盘上棋子……”
展星。
慕容。
那双眼睛里属于兽类疯劲越来越强,而属于人理智却越来越少,唯弥漫不散是莫大痛楚,熏红着他眼眶。
“为什……留不住陆展星……”
质问逐渐成充满煎熬自责喃喃。
“为什……会害得慕容怜……被人……刺杀……”
声音越来越混乱,越来越悲切。
“所有能算计都被你算计完——你能不能放过?!受够!不想再听到你那些精彩权谋,只觉得恶心!”
人非圣贤,孰能毫无怨怼。
胸腔里那些愤懑,那些曾经被理智所禁锢不甘在魔气催化下变得如此强烈。
顾茫狠狠击将墨熄抵住,紧盯着墨熄脸,却辨不出眼前人。他已然沉溺在自己痛苦与疯魔之中,脑颅里乱作团。
黑魔之息萦绕着他那具伤痕累累身躯,释放得越来越鲜明,越来越强烈。魔痕也从他心腔处不住地扩散,蔓延到手臂、脖颈……甚至眼睑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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