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熄蓦地睁大
眼睛：“炎帝神木……就是人世间
第
株树……万木之王？”
“是。”姜拂黎道，“炎帝神木，万木之王，树之上集尽万千人间花。而其中有段海棠木因故遗落于俗世，机缘巧合之下，于千年之前，被沉棠先祖所得。”
“沉棠族人很清楚，神木为不世之器，威力非同小可，若是教人知道这个秘密，定有无数人趋之若鹜，将之占为己有。沉家素来厌战，他们便将这段海棠神木封存于玄武岛上，对外绝口不提。只是神木有灵，为让它心宁清正，不受浊邪之气侵扰，家之主每年都会去岛上小住月，为其抚琴陶冶。”
他说到这里，墨熄有些明白过来——当年雾燕见岛上仙气浓郁，终年飞花，四季如春，便误以为是沉棠在这里缘故，其实她完全悟错，那仙气并非因沉棠而生，而是因为沉棠镇守那株上古神木断枝。
“……”墨熄忍不住问，“沉棠已逝百年，他家族亦在当年与花破暗恶战中几近覆灭，这百年间应当再无人去过那个仙岛，所以你去时候，看到些什
？神木还在吗？”
答。你们只道
薄凉，不愿多言，其实不是。”他稍事停顿，略微苦笑着摇头，“是真不知道自己是谁。”
“拥有差不多所有记忆，都从与玉柔四下流亡时才开始。她说是生病，忘前尘过往，便浑浑噩噩，尽信于她。关于身世，来处，亲眷……什都是玉柔告诉，自己也莫名生腻，心中本能地排斥，从来没有想要深究意思。”
“但这几年……开始做梦。梦里总能看到些重复人和事，只是支离破碎，没有半点脉络，玉柔也从来缄默不语，问她什，她都说不知道，而也没有细查……直到不久前，替顾茫诊疗，看到他在蝙蝠岛记忆。他所见雾燕，和梦里见过个姑娘生得模样。”
姜拂黎闭闭眼睛，说道：“当时就想，如果去见见雾燕，或许就能知道自己从前究竟是个怎样人。”
墨熄想起姜拂黎给顾茫治病之后，明显流露出神游天外。
姜拂黎道：“还在。寻到那座玄武岛时，瞧见岛上已是草木隆盛，繁花遍布。数百年时光，海棠断木将那里变成神木之灵极为充沛地方。只是观那棠树已隐有智灵开化，与它重弹曲百年前沉棠所弹乐曲，它便似心喜雅乐，引得岛上百花盛开，觉得或许再过数百年，玄武封印也封不住它，它或许会重新自愿落入瀚海，自去凡尘观。”
姜拂黎说完，笑下。
“虽然好奇它今后命运，不过数百年过，这截神木去留，也不是区区凡人能左右事情。”
墨熄默默听到此处，忽然问道：“姜药师，你为何那清楚沉棠世家事情？”
这时才知道，原来竟是因为这个缘由。
墨熄问：“所以你这阵子云游，其实是去蝙蝠岛？”
“只是其中站而已，还去其他地方。……你记得雾燕与沉棠初遇那个四季如春岛屿吗？”
墨熄点点头。
“也寻到那里。那其实是由玄武所驮块屿陆，那只玄武与沉棠先祖曾有盟约，它守护着上古炎帝神木段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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