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个勉强还能接话:“有。”
“里面是什?”
——里面是什?
那三个保安齐刷刷地打个寒颤。
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江兰佩听见,她慢慢回过头来,手中握着那柄尖刀。
“你在等什,天上人?天上哪儿有人,雾霾那重,星星都没有。”
江兰佩幽幽地:“反正你们等着,就是。”
她说着,这会儿大概也觉得体力跟不上,她毕竟是个五十左右女性,直踮着脚绷着身子胁迫谢清呈,还要分出精力来提防其他人,她有些受不。于是她余光在水塔周围扫圈,找到根别人施工检修时用麻绳,她边用脚把麻绳钩过来,边还是紧抵着谢清呈咽喉。
然后她开始绑他,结结实实地把他捆在水塔上,打好几个结。
谢清呈冷笑:“业务挺熟练。这二十年在疯人院就尽练这个?”
谢清呈说:“目。”
“说目就是逃走!”
“那不是你目。”
江兰佩:“你知道什?天上人会来接……”刀刃紧紧地压着谢清呈皮肤,已经有血淌出来。
她踮起脚,轻声对谢清呈耳语:“到时候你们都得死。”
不知道。
江兰佩道:“你们都跟上楼顶。”
“上楼顶,就放他。”
杀人犯要逃跑,抓人质怎说也该是“给叫辆车,不许报警,开出去就会放人”。这江兰佩果然是个看似正常神经病,她居然不往下走,要往天台走。
天台能有直升机?
她笑笑:“是什?”
笑容里仇恨逐渐就像烈火烧上来,烟熏火燎气息仿佛在这刻实化——
“里面是什呢?哈哈……哈哈哈哈……是爱!是特别特别亲密疼爱……!对不对?”江兰佩扭曲着脸,她确实是个疯子。
三个保安中那个唯还能说话以手抱头,他年纪挺大,有女儿,因此很痛苦地开口:“梁季成*辱她。”
女人似乎被他触痛处,“啪”地记响亮地耳光,抽在他脸上,啐道:“闭嘴。”
她把他捆结实,往后推开几步,总算松口气。
眼中闪动着仇恨光:“你们这些男人都是畜生东西。”
他们身后,那几个保安忍不住在小声私语,没去救谢雪问三个去救谢雪:“江兰佩房间真有密室?”
那三个保安面色可比其他人难看太多,有两个完全回不过神来,盯着江兰佩眼神里充满恐惧。
谢清呈在谢雪安全之后,整个人就完全冷静下来,他头脑很清醒,自己命在他眼里确实不算什东西。
他对江兰佩冷道:“既然是这样,不如你现在就杀?反正按你说,最后都得死。”
“你——!”
“不敢杀吗?”
“……”
但她既然这样命令,其他人也只能照着做。
江兰佩说:“走!你们先走!走在前面!到最楼顶去!快走!”
她催促着他们个个往上,等所有人出去,她才架着谢清呈,小心翼翼地往上挪。
成康精神病院地处荒僻,离城区较远,天台灯光稀疏,夜风很大,吹得人身上冷汗干透,直起鸡皮疙瘩。
江兰佩命令所有人都在离她有段距离地方坐,自己退到水塔旁边,手术刀仍然抵着谢清呈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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