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等约莫快半个钟头,谢清呈才出来。
谢教授大概是刚给学生上完专业课,穿着身雪白干净实验白大褂。沪州初秋天气尚热,溽暑余韵盘踞未消,他课程结束后就把白大褂扣子松开,露出里面浅灰色休闲西装和笔挺西裤。
谢清呈拿起脖子上挂着工作卡,“滴”地刷卡走出大楼移门,阵穿堂风将他衣摆吹得高高扬起,他习惯性拿写字
所以,或许谢清呈才是对——
他应该先走出来,尽力达到让谢清呈能够认可稳定状况,到那个时候,他再去和谢雪表明心意也不迟。
反正他都等那多年,不差这会儿,而且贺予认为卫冬恒这种流氓,不会真和谢雪在起。
贺予回到寝室,室友们刚好都不在,他收拾下行李,坐下休息时候看到手机上有条未读信息。
发件人是谢清呈。
他看着谢雪换张干净纸巾捂住鼻子:“……流鼻血事儿和你哥说过吗?”
“哥他忙呗,不打扰他。”
这时候谢雪余光瞄见个人从远处过来,那个人还远远地朝她挥挥手,谢雪脸忽然诡异红。
她趁着贺予还没注意到来人,伸出空着只手推推对方:“那啥,你不是刚回校吗?赶紧收拾东西去吧。你放心!再流鼻血就先去医务室看看,实在不行再到医院嘛,会儿还有个教工会,先走啊。”
贺予:“……那你走吧。”
走过,踩得咯吱作响,喧闹于是就这样顺理成章地从树梢到地面。
贺予拖着拉杆箱回来时候,好巧不巧地,在校门口遇见仰着头靠在小卖部门口站着谢雪。
“……你怎?”
他本来想绕过去当没看见,但又觉得没有必要,自己也没有和她告白过,而且卫冬恒也未必会接受她喜爱,他们俩至少还能先保持着朋友关系相处。
谢雪拿纸巾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不知道啊,秋燥吧,又流鼻血,哎……你回来啦。怎都没和提前说。”
谢清呈天都没理他,直到这会儿才终于纡尊降贵地回他条消息:
“晚上六点,医科大第三实验楼门口等。”
他要兑现和谢清呈约定,开始接受对方所谓“磨练”。
六点钟。
贺予准时到医科大实验楼下。
谢雪就走。
贺予觉得她行为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拖着行李箱独自往寝室行去。
他现在没打算再把自己心意告诉谢雪,经过这段时间事情,尤其是在宾馆里失控强吻谢清呈那件事之后,他意识到,自己虽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过,但他确实还是个具有危险性病人。
他无法肯定自己以后是否还能直维持现在状态。
如果他更疯呢?
“……这有什好提前说。倒是你,总是流鼻血要去看,自己请个假,陪你起去医院。”
“没关系没关系,不至于那大惊小怪。”
贺予:“什大惊小怪,以前生病时候你也说要陪去医院,算有良心还你不行吗?”
谢雪懵懵,像是鼻血流傻:“隔太久,都不记得……”
贺予叹口气,又抽包纸巾递给她:“习惯,都不知道你这记性是怎考上大学当上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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