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走吧。”
但检察官坚持要她收下补偿。
卢玉珠说:“那你们就拿这笔钱去成立个什基金会,去教教那些媒体,求求他们在落笔写个人,件事时候,谨慎点,公正点,保留点。他们大笔挥痛快,眼球和钱财都赚够,蝗虫过境样,留给当事人呢?”
她笑笑,当年县城里最雷厉风行年轻女书记,现在眼尾已经有深深皱纹。
卢玉珠就是这样来到沪大医务室当护工。
她在这里做很久,大概两三年前,上级公检法部门来彻查陈年冤假错案,查到卢玉珠当年那个贪污受贿案,给她翻案底,双规那名记者,将当年涉事布局有关公职人员全部抓进去。
年轻检察官亲自登门向卢玉珠道歉,并送上赔偿金,他身后跟着是他们县城新任公检法职能人员。
卢玉珠那时候刚给几个学生拿完药,看看他们,笑下,挺平静:“过去就都过去吧。这点钱你们自己留着,不收。”
检察官问她为什。
坐实贪污受贿罪名。
她那时候还很年轻,孩子两岁大,锒铛入狱时候,小孩儿才刚会含含糊糊地叫句妈。
等她出来时,她丈夫已经有新欢,女儿完全不记得自己有这样个母亲,被继母抱在怀里,害怕地看着眼前那个情绪激动女人。
卢玉珠最后心如死灰,背井离乡,离开他们那座小县城。
记者以为自己在声张正义,夸大笔墨写篇报道。小县城底层部门里,不被上级所知黑暗交易,丈夫软弱和背叛……这切,都轻描淡写地都落在这个女人身上,几句话,几笔钱,张县委书记交椅,就毁个普通人生。
“那是辈子狼藉和痛苦。”
卢玉珠,是绝对不会投靠警方。
但问题是,这样个在心理上非常远离警方,却对组织高认可,高服从人,组织“打扫卫生”,为什要打扫到她头上?
“卢玉珠没有携带任何电子通信工具,但也可能是她使用别人手机,们追查定位不到。”负责信息侦查警察
她冷淡地看着他们,说:“你们觉得这些钱,买不买得个人生?”
“……”
“人生都已经被毁,要这些有什用。你们能让回到二十五岁那年吗?”
“……”
“你们能把孩子,丈夫,家庭还给吗?”
卢玉珠因为有案底,出来之后也找不到太好工作,她洗过碗,当过护工,做过家政……时间都不长,雇主知道她以前经历后,或委婉或直白,都是要把她辞退。
在活最困难时候,卢玉珠去做过台。
那些来玩弄她人里,她见太多职业人,其中就包括那些最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人。
后来,有个客人见她手脚利落,谈吐间又不像是个没读过书,出于好奇,就问问她经历。卢玉珠本来也是没想多说,但人总有脆弱时候,那天她没有忍耐住,就在灯光暧昧包房里把切都说,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客人抽支烟,想想,给她写个地址,如果她愿意,可以去这个地址找他个朋友,那个朋友会给她安排份安定体面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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