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在发颤。
“你怎可以这样想?”
“……”
陈慢忽然觉得谢清呈这个人太可怕,他可以在个计划里去考虑周围所有亲人生死安危,但是他竟根本不会把自己命算进去。
谢清呈在衡量自己是否能送命时,取决条件竟然不是“想不想活着”,而是“现在死,照顾那些人能不能独立存活下去。”
“你跟说,过去事情,再难过也是无法改变。如果还打算继续活下去。迟早都得重新收拾好自己。”
“……”
“你还和说伯父伯母事情,那时候年纪太轻,什事都转不过弯来,问你为什不直追查下去。你和说,答案是很重要,但有时候,人不能为个答案就困在泥淖里出不来。”
“你很想知道伯父伯母真正死因,想知道陷害他们凶手……但如果你把所有精力都孤注掷投入其中,你就无法好好地支持着家庭运转下去。你还有妹妹,还有……”
谢清呈说:“谢雪已经长大。”
“是没有考虑周全,对不起。”
他知道贺予想听未必是这两句。
贺予心是被视频上他说过那些话伤到。
但谢清呈不知道那该怎解释。他不想,更不能解释。
“哥,饺子煮好,你快来吃吧。”
在滴水,但他懒得擦,水珠顺着他颈流下来,饱满晶莹,像藏着些说不出欲,慢慢揉进浴袍衣领阴影之下。
谢清呈心情不佳,没有注意自己形象,他抽口烟,轻轻咳嗽着,转头看向陈慢:“你刚刚想说什?”
“哦,、说…”陈慢红脸,可惜谢清呈精神状态太差,屋内光线又不好,他没有看清。
“说你要不要蘸点醋,下些饺子。”
谢清呈心不在焉地:“……都可以。”
“……”
“这件事换成十年前,会忍耐住,不去盘问真相。因为得到真相代价也许是付不起。”
“但现在谢雪已经成人,没有妻子,孩子需要养。已经自私十九年,现在终于是没什牵挂时候,杀父杀母线索摆在那里,再也无法视而不见。”
陈慢在谢清呈面前很少有声音响时候,但听到这里他忍不住。
“哥你什意思?意思是你现在死也无所谓,是吗?你只要把妹妹养大,看们都独立,你就觉得如果你死,对于们而言也不是什不可以接受事情,是吗?!——谢哥,你……你怎可以这样说?”
谢清呈关手机屏幕,走到餐桌边。
陈慢煮饺子是之前黎姨包送来,皮薄馅大,里面是融着鲜汤皮冻春笋猪肉馅。
陈慢做干捞,汤是单独盛,这样凉快些。谢清呈也是又累又饿,口气吃三十来个。
陈慢这时才轻声道:“谢哥,你以后不要再做这样事情。”
“你还记得哥走时候你是怎劝吗?”
陈慢就又飞快地回厨房里去,回身时差点被地上接线板绊跤。
谢清呈则在窗边把烟抽,想想,还是给贺予又发条信息:
“档案馆事,还是要和你说声,谢谢。”
烟灰簌簌飘飞,落在风里,像温柔水精灵,飘在水里。
谢清呈安静地看会儿,又补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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