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谢,没事。”
“那都群披着人皮鬼,你别把那些网红太放心里。”
“对呀,而且这篱笆都扎十多年,弄坏正好换新。”
“谢哥哥,狗窝也可以换个大狗窝,这还是啊呜小时候买呢,它现在睡都嫌挤。”
谢清呈刚才在外面挺麻木,没什感觉,言语,bao力对他而言是最无所谓东西,不过尘埃浮屑,无需介意,他甚至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给对方,只要不伤到人就好。
过好会儿——
“小谢啊……”
张奶奶开口。
谢清呈没回应,他以为这是在叫谢雪呢。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被邻居们叫过小谢,大家觉得他冷,又厉害,都管他叫谢教授谢医生。
小谢还是他念书时,他们才用称呼。
陈慢也走过来:“谢哥。”
左邻右舍都在院子里,爷叔,姨娘,摇着蒲扇,赶着蚊蝇,见着谢清呈回来,都望着他。
没人说话。
黎姨穿着花睡衣坐在老樟树下抹眼泪,双旧拖鞋都穿反,趿拉在脚上。
谢清呈抱着谢雪,安抚着拍着怀里女孩头和背,环顾四周——因为之前大量拍视频网红涌入,这条从来破旧但清幽典雅巷子里被闹得乱七八糟,刘爷叔家花盆被砸,赵姨娘篱笆被掀,就连隔壁王大姐儿子养哈士奇狗窝,都被挤成堆烂木头堆。
但这刻,他看着这些低头不见抬头见,相处二十多年老邻居们,忽然就觉得心里有什东西碎开,滚烫,可又是钝疼。
“……真很对不起,打扰你们到这个地步。”
他不知道该说什,尤其他看到刘爷叔家养在院子里那株白兰花也被踩坏,亭亭如盖花树倒在乱泥碎陶之间。
他心也像是被陶盆碎片割伤,看着刘爷叔已经佝偻身影:“……这还是孙姨娘以前种。”
孙姨娘是刘爷叔老伴,得肺癌,早几年去,她生前最喜欢白兰花,这
直到张奶奶颤巍巍地走过来,伸出老树皮似手,攥住他胳膊,他才意识到她喊其实是他。
“那个,小谢啊,你不要怕啊……们大家把手机都放屋里头,谁都没有拿在身上,这里不会有人拍你害你……”
谢清呈怔怔。
他这会儿才看到张奶奶浑浊老眼里盈着些担忧泪。
“没事好孩子,回家好好睡觉,外头有警察呢,他们进不来,院子们会打扫……不要想那多,没事,没事啊。”
那狗傻站在旁边,估计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它寻思着它不是拆家王者吗?这些人怎比它还畜生,把它狗窝都拆呢?
更刺眼是谢家连同周围两户墙面门窗,上面被泼血样油漆,还有人用猩红色喷漆写几个歪七扭八触目惊心“滚”字。
谢清呈心理素质是真好,面对这样情景,竟也没有被击溃,他甚至没有受到太大冲击——也是,昨晚事都经历,现在还有什能刺激到他。
他只是觉得连累别人过意不去,沉默良久,回头对院子里那些言不发邻居,说句:“……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
晚风沙沙地在院落里吹着,吹过枇杷树,常春藤,还有老姨娘老爷叔睡裙睡衣。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